時還有誰能擋得住神木教鐵騎?陳、秋、吳、楊四人,引軍在血寇叢中恣意衝突、盤旋亂攪,擋者披靡。
混戰未久,血寇軍兵已支援不住,紛紛避逃,往南退去。
陳敬龍等人正yù率軍掩殺,卻見雲不回、雨夢二人自城門方向衝來。雲不回大叫:“敬龍,不可窮追不捨;速速退兵!”
陳敬龍錯愕不已。率眾迎上二人,問道:“為何不能追襲?”雲不回解釋道:“我已登城看過,此處敵軍不過三五萬人而已,由此處情形料想。城東敵軍定也不多;血寇主力,仍在南面!若窮追潰卒,殺到南面,陷入數十萬血寇大軍當中,咱們這區區兵力,哪堪相敵,豈不難逃覆滅之禍麼?”
秋長天不以為然道:“當真殺到南面時,慕容將軍自會率軍殺出。接應我等;到時咱們兩面夾擊,必能大敗敵軍!”
雲不回搖頭嘆道:“慕容將軍雖極剛勇,但無極軍積弱已久,非一朝一夕便能改變。若慕容將軍當真率軍出城。與敵硬碰,則損失必重;到那時,無極城可真就危險了!”
陳敬龍暗自掂掇,知他說的極有道理,但悲憤未息之際。實不甘就此罷手;鬱悶嘆道:“此戰若不能重創血寇,如何對得起商、祝二老?”
雲不回黯然應道:“戰場殺伐,絕不能意氣用事!商、祝二老之死,固然令人心痛。但保得無極城不失,與替二老報仇。哪個更為要緊,你總能分辨清楚吧?”
陳敬龍沉吟片刻。無可奈何,只得強抑悲憤,放棄追襲,引軍回城,去往南門助守。
……
及趕到無極城南門時,卻見軍兵紛攘奔走,正聚集列隊;慕容濱濱騎著踢雲烏騅,手執長槍,在十餘員副將簇擁之下,停立門旁,似正yù開門殺出。
陳敬龍見狀,頗覺驚詫,忙搶去跟前,問道:“濱濱,你這是要做什麼?”
慕容濱濱滿臉愁容,悶聲應道:“血寇大軍初臨城下,氣勢旺盛,攻勢極猛;城頭壓力越來越重,就要支援不住了!如今再無它法,唯有出城衝突一番,擾亂敵軍攻勢,以減城頭壓力才行!”
陳敬龍微一沉吟,轉頭望向雲不回,問道:“雲兄以為如何?”
雲不回搖頭笑道:“血寇長途疾行而來,早就疲累不堪,如今只空具氣勢而已,其實並無久持之力!出城與氣勢旺盛之敵硬打硬碰,必有大損,實不可行;當用別法,沮敵士氣,使其攻勢自消,方為上策!”
陳敬龍聽他說到這裡,已然明瞭,揚聲問道:“所擒血寇先鋒軍主將何在?”神木教騎兵中,兩人應聲下馬,提著五花大綁的血寇先鋒軍主將,搶出隊伍,送到陳敬龍身前。吳旬忙去接過,打橫扛在肩頭。
雲不回又道:“戰場情形,瞬息萬變;已集結的無極軍隊伍,以及神木教鐵騎,不可解散;當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以保萬全!”
陳敬龍深以為然,當即吩咐楊翼,統帶神木教鐵騎,聚於城門內側等候;慕容濱濱亦命那十餘員副將,繼續整隊,以備出戰,不得懈怠。待安排完城下將士,陳敬龍、慕容濱濱、雲不回、秋長天、雨夢、吳旬一干人等,陸續登城,觀望攻守對戰情形。
城外,血寇如蟻,密密麻麻,無邊無際。離城稍近些的血寇,紛紛開弓放箭,往城上亂shè;搶到城下的血寇,不斷豎起雲梯,爭相攀爬,雖不斷有人中石著箭而斃命,但又不斷有人湧來補充,攻勢絲毫不見減緩。
城上,眾無極軍奮力投石shè箭,阻敵攻勢,但因平rì疏於cāo練,投石手、弓手、盾手、長杆手均各自為戰,彼此配合不佳,甚至互有衝撞妨礙,雖人人忙的一頭大汗,予敵打擊卻不能達到最強,自方防護又不能達到最堅;不斷有人在敵箭之下死傷,軍兵折損之速,竟似不低於城下血寇——果如慕容濱濱所說一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