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有些不安和遲疑地問道。
“有刺客朝著這方向而來,大約闖入了娘娘的寢宮之中,我們要檢查一下。”
禁軍頭領打量著中庭冷落的境況,知道馨寧宮的主人並不受寵,於是越發理直氣壯。
宮人們對視一眼,有些為難道:“可娘娘正在內殿歇息……”
“出了什麼事?”
慵懶的聲音曼然傳來,只見珠簾微動,月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身,她以雪白柔荑挑開半截,有些好奇地向外張望。
禁軍首領為了避諱,微微側臉,道:“有刺客潛進了寢宮,為了娘娘的安全,還是讓屬下檢查一番為好。
月妃微微一笑,聲音在暗夜中聽來,格外嫵媚驚心,“那你們就進來搜好了。”
那首領一揮手,所有人魚貫而入。
凌亂的羅衾堆積重重,在床榻上垛得很高,月妃披了厚厚的大衣裳端坐其間,仍是禁不住打起了寒戰,她面色蒼白,毫無半點血色。因著寒冷。嘴唇都有些哆嗦,“我身有舊恙,冬日便僵臥如死,實在不曾聽到什麼聲響。”
一旁的宮人連聲附和,月妃舊疾常發,這點都是人所共見的,太醫也來過多次,實在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首領目光銳利,一眼便看出那繡窗有些縫隙,他疾步上前。輕輕一推,只聽支呀一聲,居然沒有銷死!
“果然有人從窗中躍出!”
他微微冷笑道,端詳著窗欞上那個隱約地腳印,纖細小巧,顯然是女子所為。
“大人。她估計已經從這裡逃遁了!”
一旁地屬下焦急估計道。
那禁軍首領搖了搖頭,卻不再說。只是在殿中來回踱步。
寢殿很是空曠,他細細搜尋一回,連房樑上也沒有放過,卻仍是不見半點痕跡。
然而他卻仍在沉吟,隨即。他一眼瞥見了床上那重疊錦繡的衾被——
“娘娘。可否請您移駕一二?”
話雖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迫意味,明月心中咯噔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卻仍是端坐如儀,微笑著反問道:“本宮一介女流,在自己寢殿裡坐著也不行嗎——這滴水成冰的日子,你們要把我趕到風雪簷下,這又是什麼道理?!”
那首領一躬,毫不退讓地答道:“刺客可能藏身在這裡,一旦暴起,可能危及到您的安全,微臣斗膽,請娘娘移駕!“
明月把玩著帳帷上的流蘇,嫣然一笑,聲音卻是無比冷冽,“比起什麼刺客,本宮更擔心的,卻是這寢殿的安全。”
她望著愕然不解的首領,朱唇輕啟,道:“宮中舊例,年歲滌塵之時,須得主事女官親自監督,不可稍離——大人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那首領一向鎮守外宮,無緣進入六宮禁苑,聽這一問,更是一頭霧水。
明月眼波流轉,露出一個客套而微蔑的笑容,慵懶道:“自前朝巫蠱之禍後,宮中器物,就不容人輕動,我若是離開。要是被埋下個人偶符咒地,誰擔得起這禍患?”
那首領這才明白過來,他聽了這含沙射影的話,胸中怒氣狂溢,好不容易壓下,沉聲慍道:“下臣為皇上盡忠,大小十餘戰——”
他還未說完,月妃就笑著截斷道:“大人的忠勇,我不敢有任何置疑,可是在場這些將士,卻是人多手雜,若是大人肯替他們作保,就是任由你搜,又有何難?”
那頭領聽了,面露猶豫,明月正在心中暗笑,卻見他猛一抬頭,斷然道:“這些都是與我共事多年的袍澤,我能替他們作保!”
他不等吩咐,大步流星上前,強命宮人將月妃攙起,在眾女的驚呼聲中,一把揭起了被衾!
明月面白如紙,彷彿不忍目睹似的,近乎絕望地閉上了眼,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