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月遲疑地看著她:「大姐姐,這香囊實在是過於貴重,我不能收。」
可盧望月卻笑道:「怎的不能收?上去的時候便是許的要你一世安康,你不收誰收呢?」
最終,她沒再宮中多打擾,便起身離開了。
書月悄悄看了一眼盧望月的腿,盧望月行動之時步伐正常,看不出任何異常。
按說她皇兄登基也不過三個多月,盧望月得知她做了公主然後去求這個香囊,那一步一跪,按照盧望月那裊娜性子腿腳定然也受不住的,怎麼會沒有一絲異常?
當初她求完香囊回家之後,連著幾個月走路時腿腳都有些不自然。
但書月再想想,興許是大姐姐身子更健壯一些吧,這香囊貴重,宮人例行檢查沒有什麼問題,書月便戴在了身上。
等蕭豫西忙完了前朝之事,來看書月的時候,她便對蕭豫西提起了盧瑞斌病重之事。
「那些年他或許是有偏心,但好歹對我也有養育之恩,我想著,他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去見一見吧?」
蕭豫西凝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道:「蜜蜜心善,想去便去吧,朕會派人護著你,此番要快去快回,如今朕剛登基不久,看似天下太平,難保民間還有些流寇,萬一傷著了你就不好了。」
書月趕緊答應:「皇兄放心,蜜蜜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前後不會耽誤多久時間的。」
第二日,書月便喬裝打扮一番,不以公主的身份,由人護著匆匆出了皇宮,一路倒是也順暢,等見到了盧瑞斌,書月也有些傷感。
盧瑞斌蒼老瘦弱到她幾乎認不出,見到她便只會哭。
他聲線斷斷續續,只喊了她一聲「四丫頭」便又昏睡過去!
那一聲「四丫頭」裡面有愧疚有不捨,是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書月忍不住還是落了淚。
從前她是真心地把他當成父親的,而盧瑞斌也曾經真的盡過父親的責任,畢竟盧家幾個女孩兒中她最為美麗也最為聰明優秀,盧瑞斌偶爾得了好的筆墨紙硯,總是會想著給她一份,私下也有過幾次偷偷地給她銀錢,怕她不夠花。
她幼時便失去了父母,再後來沒幾年孫姨娘去世,她便只在盧瑞斌身上偶爾得到些父母的溫情。
可如今,很快就會再也沒有了。
只剩了皇兄一人,但那與父母終究是不同,想來是她此生父母緣薄。
書月含淚,旁邊的盧望月哭得很兇,皇宮裡來的人利落地幫助找了大夫,但那也無濟於事,盧瑞斌已經病入膏肓,眼見著便快黑了,杏兒還是來提醒道:「公主,咱們回去吧,否則皇上要擔心了。」
書月很是傷感,卻只能點頭,這個時候她不能給皇兄添亂。
只是回宮的馬車上,書月正神遊呢,便聽到不知道何處的天空傳來一聲清晰的「砰」!
再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的「砰!砰!砰!」
她撩起來馬車簾子往外一看,不遠處的天空上一道一道絢爛美麗的煙花正在半空炸開。
那煙花彷彿是追著她的馬車在綻放,直跟了一路,書月便就那樣怔怔地看了一路。
她此生還未曾見過這樣漂亮的煙花。
可一切恍如夢境,很快便消失了。
第34章
這一次書月去探望盧瑞斌之後, 盧瑞斌沒能撐得住,有一晚便撒手人寰。
第二日書月得了訊息,便去同蕭豫西商量, 她想去悼唁一番,也算是全了這一段父女情誼。
蕭豫西原本不是很贊同她去,畢竟盧家當初拿了孫家的銀子,也不算很好地照顧了她, 可他知道書月是個心軟的人, 這麼些年來, 她身邊真正疼她的人幾乎沒有,雖然只有那麼一點溫情,她也不想成為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