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軒轅勝才如此模樣,達奚彰先是一怔,隨即眼中先出怨怒之色,抬起手,刀鋒前指,“軒轅勝才,你這個兩面三刀的無恥小人,想不到你竟然連自己的祖宗也不認了你今日所為,如何對得起國公,如何對得起聖上?”
“國公?”軒轅勝才輕蔑一笑:“我只怕他沒有顏面見我!”
達奚彰一怔。
“達奚彰,你是條好漢。”軒轅勝才緩緩道:“如果天下太平,你我或許可以真正地把酒言歡,只可惜亂世當道,你我各為其主!”
達奚彰腿上有多處傷口,一瘸一拐向前走出兩步,厲聲道:“你這般小人,怪我瞎了眼,竟然和你坐在一起!”
正在此時,卻聽得一陣嘈雜聲響起,軒轅勝才後面傳來呼喝聲:“走,快走!”不少人有些奇怪,紛紛瞧過去,卻見到幾名兵士推搡著一名身著寬袍的中年男子過來,那男子四十出頭年紀,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冠帽早已經不見,髮髻凌亂,衣衫不整,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被兵士推搡的跌跌撞撞,瞧見四面八方都是長槍大刀,甲冑森冷,中年男子一臉的驚駭,眼眸之中卻又帶著恍惚之色。
忽然瞅見血人一般的軒轅勝才,男子吃了一驚,隨即看清楚輪廓,失聲道:“軒轅軒轅將軍!”
“侍郎大人,這一覺睡得可好?”軒轅勝才冷笑道:“打擾你歇息,還請侍郎大人不要怪罪!”
“軒轅將軍,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凃一臉茫然,或許是驚恐之下,頭腦恍惚,一時間尚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何事。
達奚彰瞧見黃凃,眼中立時顯出憤怒之色,怒極反笑,厲聲道:“黃大人,這就是你做的好事,殿下讓你往西北去令他起兵,你卻給朝廷帶來了大大的叛賊!”
“叛賊?”
“黃大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你被軒轅勝才當做傻子在戲耍,他是楚歡派來的內奸。”達奚彰冷笑道:“你黃大人口口聲聲說此人是被迫逃離到這裡,這卻是此人故意利用你,一起入關!”
黃凃全身劇震,他畢竟不是傻子,此時已經明白幾分,失聲道:“軒轅軒轅將軍,你你叛了朝廷?”
軒轅勝才冷笑道:“如此狗屁朝廷,還有何存在的必要?”
“你!”黃凃此時終於明白,自己此番竟是成了軒轅勝才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小丑,心下頓時怒火中燒,只是又想到什麼,問道:“如此說來,你們為了進入關隘,以盧存孝的性命為代價?”
“盧存孝?”軒轅勝才淡淡道:“如果不出意外,盧存孝如今正與裴大將軍集結兵馬!”
“不可能!”黃凃立刻道:“我親眼瞧見你殺了他你那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臟!”
軒轅勝才譏嘲道:“若是不演一場戲,你又怎能相信我?如果沒有你引著我們進入關隘,達奚彰又如何能夠相信我們是落敗而來?那一刀,確實刺了下去,不過卻並未刺中他的心臟,如果當時你有勇氣過去檢查,就會發現刺中的部位,與心臟還有一絲距離為了施行此次計劃,盧存孝甘願冒險,我那一刀刺下之時,倒也擔心傷了他!”
黃凃頓時就明白過來,達奚彰此時卻如同看小丑一眼看著黃凃。
“這樣說來,你你所說的行刺裴績的計劃!”黃凃聲音已經情不自禁發顫。
軒轅勝才淡淡道:“從你那天夜裡找上我,我就知道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來臨本來我還想著拖延你幾日,詳細制定計劃,只是楚督那時候卻已經回到西北,就在你離開之後,楚督也已經到了甲州城,我們當夜便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黃凃只覺得手腳冰冷。
“行刺裴大將軍,只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軒轅勝才淡淡道:“你前往西北,身邊有神衣衛護送,我當時就想過要利用你進入關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