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他還是有資格參與審理。”董世珍摸著山羊鬍須,緩緩道:“只不過艾宗已經落馬,而且這樁案子,連刑部司自身也捲入進去,現在刑部司,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頓了頓,壓低聲音道:“現如今想要假口供不出現,除非高霍意外死亡,否則就算楚歡現在沒有拿到口供,遲早也會逼出口供。”
“你是說派人殺死高霍?”東方信湊近董世珍,“但是高霍被關在近衛軍駐營,那裡都是近衛軍把守,滴水不漏,想要進去都十分困難,更何談刺殺?”輕聲問道:“你手裡可有合適的刺客?”
董世珍忙道:“將軍說笑了,我哪裡有刺客在手。”
東方通道:“想來你也沒有,如果再多些時間,未必不能找到合適的刺客……!”壓低聲音道:“朱總督手底下的鋤奸堂,倒還有些能人異士,只是路途遙遠,就算從那邊調來刺客,楚歡這邊恐怕已經得手。”
董世珍頷首道:“確實如此,不過我倒是懷疑,楚歡或許已經拿到了假口供,高霍是昨晚落到他手中,楚歡此人十分精明,他當然知道高霍最大的價值就是他的口供,更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今晨他就派人抓捕了數名北山士紳的代表,如果不是拿到了口供,他未必有如此底氣。”
“那你剛才所言,豈不是白說?”東方信重新靠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道:“如果楚歡拿到了口供,高霍也就不重要了。”皺起眉頭,想到什麼,搖頭道:“未必,如果楚歡真的拿到了口供,為何僅僅只抓了幾個人?首當其衝,他應該將高廉也抓起來。”
董世珍淡淡笑道:“楚歡比我們想的還要狡猾,他沒有對高廉動手,恐怕是另有所圖……!”
“圖什麼?”
“將軍莫忘記,北山士紳,可是如今西關最大的財團,他們手中的產業,可是一筆龐大的資財。”董世珍緩緩道:“楚歡如果輕易動手,以他手中的兵力,還真未必能夠將北山士紳一網打盡,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如果北山士紳察覺到無路可退,未必就不會糾集人手放手一搏,他們的莊丁護院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最為緊要的是,北山士紳一旦鬧將起來,事情必然會擴散,誰也瞞不住,朝廷也會知曉,平定北山士紳的反叛,固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到時候查抄他們的家財,有朝廷插手進來,那龐大的資產,定然是要充公朝廷,納入國庫了。”
東方信明白過來,道:“你的意思是說,楚歡是想吞掉北山士紳的財產?他是擔心朝廷插手進來,所以才按兵不動?”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這樣。”董世珍慢條斯理道:“將軍應該看出來,雖然抓了一些北山士紳的代表,但是各家還有人能做主,換句話說,楚歡是故意不動那些人,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等著那些人送財上門!”
“送財上門?”東方信冷笑道:“他楚歡真有膽子笑納嗎?哪怕收了一兩銀子,我們拿到證據,立刻向朝廷彈劾,到時候倒黴的反倒是他了。”
“沒那麼簡單。”董世珍搖頭道:“楚歡不會愚蠢到那個地步。”
東方信鎖住眉頭,微一沉吟,才冷笑道:“姓楚的咄咄逼人,若是逼急了老子,老子就……!”目露兇光,眼中劃過殺機,董世珍在旁瞧見,不動聲色,只是輕聲道:“將軍不要著惱,咱們不變應萬變,看看楚歡到底還要玩出什麼花樣來。”
楚歡確實是在玩花樣,但是此時卻並不是在高霍的案子上玩花樣,總督府的小廳之內,楚歡正與裴績共用午餐。
楚歡回到總督府的時候,王涵已經帶著隊伍離開,而狼娃子帶了幾人一同前往雲山府,目的很簡單,安全地將琳琅接到西北來。
秦雷傳真短袖單褂,露出了兩條黑黝黝的手臂,他的手臂並不粗壯,但是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蘊藏著無窮的力量,黝黑的手臂泛著一陣充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