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時,手下親信辭修悄聲而來,關上屋門,拱手道:“大人,已經探明,楚歡率領朔泉的兵馬,五日前已經出發!”
羅定西立刻問道:“可探明城中還有多少人馬留守?”
“不過兩千人。”辭修道。
羅定西眼中顯出興奮之色,示意辭修靠近,問道:“鷹巢澗的道路是否已經打通?”
“卑職秘密安排了兩百人,日夜行動,已經將鷹巢澗徹底打通,道路上的障礙都已經清除完畢。”辭修恭敬道:“卑職還令人在鷹巢澗四周防備,以免有人接見,發現鷹巢澗的跡象。”
羅定西摸著粗須含笑道:“辭修做事,素來謹慎,你乾的很好。鷹巢澗此前藤蔓纏繞其間,若不清除,都難以發現,如今將道路清除乾淨,讓人瞧見,倒是容易發現那是一條狹窄的通道。”
辭修微微點頭,隨即微皺眉頭,若有所思。
“辭修,你有心事?”羅定西見辭修皺眉,立刻問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大人,您當真要率人穿過鷹巢澗,奇襲朔泉城?”辭修猶豫了一下,終是低聲問道:“大人是要捲入西關的戰事?”
“你覺得呢?”
“額蚌相爭,漁翁得利。”辭修低聲道:“甲州之戰後,我北山元氣大傷,將軍也說過,要休養生息,積攢實力。如今西關楚歡和天山朱凌嶽大打出手,正是我們坐山觀虎鬥的時候,大人為此還送出數萬石糧食交給西關,要讓楚歡和朱凌嶽拼個你死我活,卑職……卑職有些不明白,大人現如今為何又要準備出兵奇襲朔泉,捲入西關戰事?”
羅定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辭修肩頭,問道:“辭修,你跟了本將多少年?”
“九年零三個月!”辭修輕聲道:“大人待我恩重如山,這麼多年來,對卑職關乎有加,卑職萬死不能報!”
“九年零三個月……!”羅定西若有所思,“辭修,跟了這麼多年,還不明白我的心思?”
“大人……!”辭修嘆道:“將軍行事,神鬼難測,卑職……卑職實在難以猜透!”
羅定西哈哈一笑,道:“割讓三縣,送出糧食,調兵往西線,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做給一個人看。”
“楚歡?”
“不錯。”羅定西冷笑道:“這一切,只是為了讓楚歡相信我北山真的已經無力再戰,也是為了讓他相信,我們不再捲入戰事之中,讓他放鬆對我們的戒備,放心去和朱凌嶽打。”
辭修顯然還沒有明白,疑惑道:“卑職駑鈍,即使讓他們互相攻殺,將軍又何必捲入其中?”頓了頓,若有所悟,“大人麻痺楚歡,讓他相信我們不再捲入戰事,難道就是為了讓他抽走朔泉兵力,大人便可趁勢奇襲朔泉?”
羅定西靠坐在椅子上,不答反問:“辭修,我來問你,西關之戰,你覺得誰勝誰敗?”
“雖然戰場風雲變幻,結果難料,但是西關戰事,強弱分明,朱凌嶽和甘侯既然聯兵出擊,楚歡絕無取勝之理。”辭修輕聲道。
羅定西微眯著眼睛,又問道:“那麼我再問你,如果我北山出兵相助楚歡,可有勝算?”
“這個……!”辭修顯出猶豫之色。
“你我之間,不必忌諱,儘管將心裡話說出來。”
辭修微一沉吟,終於道:“大人,恕卑職直言,甲州一戰,雖說是楚歡使了奸計,但是咱們卻也不得不承認,咱們北山除了大人統帥的那幾千禁衛軍,其他的兵馬看起來人多,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根本不是西關軍的對手。朱凌嶽有黑風騎,而甘侯手下的西北軍,那都是驍勇善戰之輩,即使大人真的聯合了楚歡,與朱甘聯軍對抗,咱們這邊,最多也只有三成取勝的可能!”
羅定西笑道:“三成?辭修,要本將來看,最多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