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人的記憶是何樣子,我看看?”
玉子媯將手一攤,隱隱浮著一縷濁氣,卻不妨礙姒黎趁機窺他手相,想不到如此玉面郎君竟掌紋潦糙,略顯薄薄繭,暗藏翠翠筋,只是脈絡繁雜亂眼,讓她一時瞧不明白。
這人的神通已經不在她認知範圍內了,如此修為竟是凡人,貿然接近自己又有何目的,姒黎收回目光,眉目略藏疑。
玉子媯隨手將那濁氣扔進穢物簍裡,拿了淨身花仔仔細細擦著手,眸底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他貴為無量神尊,肉身早已凝實,且這副軀殼早就失了障眼法斂了神氣,莫說肉眼凡胎識不得,就是天帝站在這也認不出。
須臾酒足飯飽,召樹文喚來店夥計付賬,卻被玉子媯攔住,斜著眼逗弄姒黎:“唉~若不是偶遇三皇子,恐怕就能吃到某人的報恩宴了,嘖嘖嘖好氣啊~”
姒黎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默默起身摸出一璞赤金擲到櫃上,碎銀都不用店家退,瀟灑大方,一擲千金,心下卻疼的厲害,吃頓飯感覺肉都掉了一塊,最氣的是她就喝了幾口湯。
“這……”召樹文實難為情,望著玉子媯一臉不解,怎麼能讓女子付賬呢。
玉子媯沒搭理他,追著姒黎出了酒樓,摸出一盒青雘哄著:“你怎麼如此不禁逗呢,實在無趣。喏,賠你的飯錢。”
這青雘乃仙山稀寶,僅一顆價值連城,他一下子掏出整盒又讓姒黎震驚不已,不過越是這樣她越不敢理會,只想趕緊把這人打發走,語氣拒人千里:“本就是還恩於公子,何來賠這一說。”
玉子媯強行把青雘送進她指珏裡,她又一臉晦氣的拿出來想扔掉,結果剛丟擲去那東西就自己拐了個彎回來,扔了五六次都扔不掉,終於忍不住衝他大罵:“你是不是王母娘娘閃了腰——神經病!”
“不是啊,”玉子媯滿眼無辜,嬉皮笑臉道:“我是背死人過河,吃力不討好,嘿嘿。”
“你才是死人!你去死!”姒黎氣得不輕,也不管街上人多不多,掣出山文鳳戟就揮斬過去,嚇得路人作鳥獸狀四散奔逃。
玉子媯笑得腹痛,邊躲邊嘲諷:“哎呀呀好凶哦!”還故意瞬閃至她身後敲她腦袋,氣得姒黎直掐人中,只覺得心裡一陣胸悶,眼淚都氣出來了。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大膽!何人在此喧鬧?膽敢驚擾軍駕!”
兩人這才停了手,望向不遠處的軍隊,召樹文也杉杉追來,看到姒黎手持鳳戟一臉怒容,眼角掛淚,不由怔忡片刻,才對兩人道明:“這是宣王世子的軍駕。”
聞言姒黎急忙收了鳳戟,退到一邊行禮,玉子媯則悠哉哉的逛到她身旁,眉都不低一下。
“參見三皇子!”眾士兵齊齊朝召樹文行禮,為首一將軍身騎赤豹緩緩渡上前來,面帶鏤金獸紋盔假面,只露出一雙鷹眼及下半臉頰,卻遮不住如光而綻的俊美,及那一身騰騰殺氣。
他掃了一眼三人,目光在姒黎身上停滯半瞬,復朝著召樹文略偏下巴,語氣冷淡:“參見三皇子,請恕臣盔重甲繁,不便行禮。”
召樹文咬牙不語,如今宣王世子戰功赫赫,包括太子在內幾位皇儲有望的皇子都爭相拉攏,自己則是廢妃之子,本就依附太子賴以苟活,即便世子對他不敬也只得敢怒不敢言。
“三皇子?”召璟玄略提了音調,寒涼的語氣透出一股傲然:“若無事,臣先行進宮覆命。”
說罷不顧衝冠眥裂的召樹文,兀自指揮軍隊前行,路過姒黎身邊時又瞄了半眼,遂漸行漸遠。
“怎麼?這小將是你的老情人嗎?”
腦海中傳來玉子媯的聲音,姒黎方覺失態,扯他一眼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在說:與你何干。
“你眼光真差!”玉子媯嫌棄不已,這小將還沒他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