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祿國的例子在這裡,那個小國不上趕著要巴結北洋水師?日後只要南洋再去去,就不要去南洋了,朝鮮江華島上靠上幾日,怕是財源滾滾來了。這位置,可比如今的湖南巡撫緊要多了。”
蘇拉捧了一道摺子進來,打千行禮,“是湖廣的摺子。”
恭親王拿了起來,翻開一看,眼睛迷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看看,這是曾老九的摺子。”
文祥接了過來,悄無聲息得瀏覽一遍,依次遞了下來,到了寶洌д飫錚�︿'看完,一拍大腿,煙桿上的菸灰掉在了湖綢的褲子上,“嗬,瞧見沒,列位,我說的是什麼?”
“曾國荃彈劾彭玉麟不法之事十三條……”曹毓瑛皺著眉頭看完,對著恭親王說道,“如今看來,輕鬆了幾年,又要起風雨了。”
“這朝政從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兒,”恭親王笑道,“大風大浪都這麼過來了,問:“太后召見完董元醇了嗎?”
“怕是快了,董大人已經進去快半個時辰了。”
“這樣久了,”恭親王微笑,神色之中有些惱怒,又有些幸災樂禍,“譚廷襄還沒到任,都察院以董元醇為尊,這麼多御史上摺子彈劾彭玉麟,彈劾他也就罷了,又是老調重彈,要廢除北洋水師,這可不是要給太后上眼藥嗎?”
曹毓瑛之前管著都察院,知道其中的翹楚後輩,“其中有個張之洞的,更是要廢購軍艦之款,用於改善民生,‘民本堅固,則萬事無不利也。’”(未完待續。)
十七、燈前笑語(六)
“‘民本堅固,則萬事無不利也。’這話說的極好,可未免是想的太過簡單了,”文祥在中樞多年,知道理政不是那麼簡單的,單論兩宋,民間富庶就連開元盛世都不能與之相較,可最後還是成了夏遼金元的票號,可以肆意搶奪,這可是藏富於民了,可原因是什麼?
無非是武備不修罷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文祥也懶得長篇大論來說明什麼了,“這些人都是眼高手低!”文祥冷哼一聲,“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若是知道,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亂指點點了。”
“不管怎麼說,如今這都察院是越來越不好管了,”曹毓瑛也頗為頭疼,前些日子,他剛被彈劾過“工部建設與民爭利,貽笑大方”,“太后極少責罰都察院的都老爺們,”雖然也不怎麼聽他們的廢話,“這些愣頭青們,越發有了勁頭,日日盯著咱們的錯處。”
清流的盤踞地無非是翰林院、都察院、六科給事中、詹事府,這些衙門裡頭的人,論文采,那是甩朝中大部分人幾條大街都不止,其中更是以帝師李鴻藻、倭仁等一干人等學問通透,這些弘德殿皇帝的師傅,身份尊貴,指揮起這些詹事科道的後輩來說輕輕鬆鬆,曹毓瑛心思縝密,“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恭親王揮手讓章京出去看著養心殿的動靜,準備著領著軍機大臣叫起,“你說就是。”
“皇上也年紀不小了,”大家聽到這句話,頓時知道曹毓瑛說的不會是尋常的話,“如今雖然還是垂簾,可總有一日要歸政的,別的自然不怕,王爺熟稔政事,秉政多年,自然不能輕易動搖,我們跟著王爺,皇上也不會一下子就裁撤了咱們,只是這些皇上的師傅將來總是要重用的,臂如仁宗朝的朱圭、宣宗朝的穆揚阿、先帝爺的杜守田,軍機處六部的位置多,不怕安排不下,只是,王爺,這一點咱們不得不預防著,如今可是政事之中,洋務首先,若是將來那些師傅們在其位了,可會謀這洋務之政?”
“琢如說的有道理,”文祥年紀如今有些大了,輕易的事兒不上心,聽到曹毓瑛如此一說,心裡暗暗讚歎,真不愧是自己下位之後推選的軍機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