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我們都是在掌儀司宣禮處伺候的。”
“恩?怎麼地不是黏杆處?”彭玉麟微微有些疑惑,那個太監返身告退,消失了許久的中軍官這才走了出來,“大帥,這些人是那裡來的?似乎是京中來的?”
“是,”彭玉麟半閉著眼睛,“哎,我以為我躲在這威海衛,許多事情能避而遠之,沒想到,還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投身上船,也罷,薇夫人若是能安然無恙,我這個水師提督,為誰盡忠不是盡忠?”
“只是,哎,大帥,沒想到有些人不念及故人之情。”中軍官為彭玉麟有些不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有時候不是自己想安歇就能停下來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彭玉麟看了看天色,烏雲壓城,“且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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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連馳不多日,王大富一行人就到了京師,進了德勝門,又到了順貞門,順貞門早就有人接應,洪宣嬌坐的車去了西苑,王大富免去披風,一路無言到了毓慶宮後頭的一個小小的無名宮苑,宮門處已經幾個太監在候著了,王大富見到人,連忙站住請安問好,“王兄弟不必多禮,”一個清瘦的五十多歲的老太監尖著嗓子回道,“老祖宗叫咱家來問王兄弟,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辦妥,人已經帶去西苑,叫小子們嚴加看管著了。”
“恩,事兒辦的不錯,”那個清瘦的老太監手籠在袖子裡,整個人縮成一團,似乎人畜無害,可王大富不敢怠慢,站在臺階下恭聲回話,“可老祖宗倒是有些不滿意,王兄弟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還請哥哥指點一二。”
“你分管著山東的事兒,這山東地面上的事兒,居然還是先給一個威海道先知道了,太后那裡一時間沒注意,倒是弄得不爽快兒,太后她老人家不爽快,咱們老祖宗也總要吃刮落,這事兒,自然就要怪罪到王兄弟你這頭上了。”
王大富聽到此言,連忙跪下,“是,請老祖宗責罰。”
“老祖宗秉承太后旨意,賞罰分明,”那個老太監眯著眼繼續說道,“差事辦得好,自然要賞,差事辦砸了,也要罰!賞你三十兩銀子,罰你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王大富,你服不服?”
“是,屬下沒有不服的,心服口服。”王大富跪直了身子,“奴才謝太后,老祖宗賞!”
那個老太監轉過身子,到了內殿,掀開簾子,對著盤在坑上的德齡說道,“老祖宗,王大富已經把人帶回來了。”
“不錯,這彭玉麟果然是識趣的人,這宣禮處第一趟放外差,若是出了紕漏,彭玉麟鬧起來,我的臉上不好看倒是罷了,只怕嘿嘿,太后她的佈置就要被打亂了,要是叫人知道了,咱們學著前明的太監們弄出這個一個東西廠的玩意出來,怕是要生吃了咱們。”
“可咱們這夜路走多了,總是要見到鬼的。”那個老太監憂心忡忡,“日後前朝後宮總會知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只要咱們差事辦得好就成,到時候誰也捨不得把咱們推進火坑的,叫人去北邊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就等著主子娘娘的信兒呢。”
“今個這個好訊息先告訴太后吧,”德齡站了起來,那個太監連忙扶住,“這到了同治七年了,這些日子過來,可不容易呢。”(未完待續。)
十七、燈前笑語(四)
“洪宣嬌不見了?”恭親王奇道,雖然軍機手下並沒有特務機構,但是訊息自然不會不靈通,這一日,幾個軍機大臣圍坐在直房裡頭,紅羅碳點的室內溫暖如春,聽到蘇拉來稟告,恭親王不由得微微驚訝,“這可真是奇怪了,難不成,就這樣飛了不成?”
“王爺,這必然是彭雪琴先下手為快了,”寶洌�笞藕�有Φ潰�澳閬胂耄�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