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她又微微一福,“臣女感嘆隨波逐流力不從心,故此擅用李後主之詞,在御園之中不能夠做到謹言慎行,的確是有罪,請萬歲爺責罰。”
一席話不算太正規,但是也頗為得體,皇帝原本不過是隨意一說,瞧一瞧靜芬的反應,沒想到這個難題倒是沒難倒靜芬,皇帝開始正視看靜芬,靜芬今個穿著一件湖水綠的棉布旗袍,棉布,雖然保暖,但是的確不如綢緞光彩奪目,頭上戴著是珍珠的髮簪,並一個景泰藍的累珠青鸞,耳朵上有兩個米粒大的紅寶石耳墜,不出眾也不至於說十分的寒酸。
皇帝點點頭,“你的話雖然是歪理,倒也還算中聽,怎麼,你讀過書嗎?”
“是,”靜芬回道,“小時候進過幾年女學。”
“四書五經讀的多嗎?”
“那些只是粗粗看一看,讀的不多,”靜芬不卑不亢的說道,“平日裡頭看的都是報紙,或者是邸報。”
皇帝微微一驚,“你一個女孩子家看這些做什麼?”
“臣女從小到大,世界上的事兒,不知道變了多少,也不知道多了多少,若是隻讀以前的詩書,那麼也沒什麼多大用處,古人說君子豹變,這個豹變也是要隨著時代改變而變化的,絕不是一味的只在家裡頭枯坐就可以,臣女雖然是女孩子,但也知道,明者因時而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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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兒女心事(六)
“明者因時而變,”光緒皇帝讚許的點點頭,“你能夠知道這一句,也是很不錯了。”他這個時候倒是真的來了興趣,沒想到無視的葉赫那拉氏居然博聞強記,“朕聽說親爸爸昔日在承恩公府的時候,閒來無事,最喜歡做的就是看邸報,看來你學的很不錯。”
“臣女不敢和皇太后比肩。”
如此敦默有禮,未免有些無趣,光緒皇帝挑了挑眉,看著低著頭的靜芬繼續說道,“朕聽說,昔日承恩公因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故此被親爸爸囚禁在府裡頭,不得外出,這些日子才稍微寬宥了一番,允許他進出府邸,你是桂祥的女兒,應該知道原委的,可是知道這裡頭有什麼事兒嗎?外頭有人傳聞,是桂祥害死了恭親王的福晉?”
靜芬猛地大驚,皇帝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話茬?更難聽的話就在後頭,“是不是桂祥指望了什麼不該想的事兒,巴巴的這次才放出來?”
“皇上!”
武之柔走進了正殿,正殿頗為寬敞,五間的正殿,就開了三間的殿門,放眼望去,紫竹婆娑,清風徐來,帶著蘭花的清香,正殿的牌匾上書“紫雲綠玉”乃是乾隆皇帝御筆,此地既然是蘭竹之地,故此正殿的窗欞都是繪製春蘭或者是竹葉的圖案應景,武之柔瞧了瞧四周,沒見到任何人,宮女太監也不知道去了那裡,殿內靜悄悄的,她朝著東暖閣雲皇貴太妃的起居之處走去,突然之間就聽到了一聲長嘆,“哎。”
“姐姐這是怎麼了?”雲貴妃咳嗽了一聲,“突然之前好端端的怎麼嘆氣。”
“咱們呆在宮裡頭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這裡頭的苦楚呢?你怎麼還讓武雲迪的女兒也進宮來?”麗貴妃語氣蕭索,聲音幽幽,“皇太后對著咱們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歷朝歷代的皇后對著嬪妃們能如此這樣厚待的,實在是沒有幾個,但是咱們女人家,要這麼多的綾羅綢緞,要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有什麼用處?再怎麼樣,也比不過,哎,姐姐,您也別覺得我冒昧,到底這女孩子家,最要緊的就是一個好好過日子的夫君。”
雲貴妃沉默不語,“咱們多少晚上,一宿一宿的不睡覺,手上的佛珠都捏碎了!夜裡頭是那樣的冷,那樣的冰,這麼多的榮華富貴,對著咱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多大的用處呢?咱們膝下也沒什麼孩子,我雖然有一個,可到底又沒有了,咱們的日子,雖然看上去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