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隨地擔心楚峻北從某個內間溜了,弄得是廁所都不敢去上。
楚峻北自然不會開溜,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心裡無比清楚,楚建勳若要插手,他一反抗,受害最大的不是他自己,波及的是南心。
楚建勳再是心狠手辣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狠手,不相關的女人就難說了。
從過軍的楚建勳有超強的偵察和反偵察能力,在京都這種地方,他若要製造一場自然死亡,估計沒人查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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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園被白雪覆蓋,小道由傭人清掃露出磚面,被凜冽的北方吹得乾乾的。
京都這時候的雪落在地上也不化,被風一吹便揚起來,像地上的揚起的白色沙塵。
房頂上的雪是故意不鏟的。
只有生在北方的人才能享受到冬日裡皚皚白雪帶來的快樂。
厚厚的一層,像雪白松厚的棉花毯。
明明那麼冷,卻是覺得暖。
兒時母親總是滿園子找他,把他從雪堆裡扒拉出來,再將他身上的雪粒子拍乾淨,笑著把他拉回屋子裡。
有時候一點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
有時候又想把這個地方全部收回來,將所有的人都趕出去。
楚峻北一入湘園就下了車。
大衣套在他的身上,皮鞋落在乾淨的地磚上,一路往裡面走。
那車子不敢擅自離開,只能一路跟在前方少爺的身後。
枝上的梅花紅豔盛放,像潑灑在雪白世界中的鮮血。
乾冷的風吹過枝頭,紅色花片上的雪吹離妖冶的顏色落進雪堆裡。
兒時的冬天,他看見母親偶爾會剪幾枝梅椏插進花瓶裡,一室都是梅香,母親說冬天裡就喜歡看著一園臘梅壓春花。
母親說,那是死中有生,梅花爭不過春夏,無論是它的花型還是香氣,都不算花中最優秀的。
單獨盛開比不過牡丹,一園盛開贏不了櫻花。
香氣不如梔子,不比薔薇,更不敵百合。
它爭不過,只能忍,等到所有的花都不開了,它再開,它就是獨秀於園。
都說梅花好,因為冬天裡就梅花讓人眼前亮著。
可誰又知道寒梅傲雪爭霜的苦楚。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母親一直拿園中臘梅自比,一個大家閨秀,就那麼熬著。
這園子啊。。。。。。
他是真想毀了它!
正宅修得威嚴方正,有京都的氣魄。
楚峻北遠遠的看著,想象著楚建勳正在飲著茶,一屋子人都盡揀好聽話說給他聽。
果然,才一踏上正宅的石 ;階,裡面一陣笑聲。
門外傭人見楚峻北過來,忙鞠了躬,“少爺,您回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雙扇大門,將楚峻北往裡面迎。
裡面大廳裡坐滿了人,齊齊轉頭過來,笑聲戛然而止。
楚峻北站在門口,房宅裡的暖氣撲上來,化了他肩上的雪末。
伸手解開鈕釦,傭人等在身邊,等他雙手一抬,傭人將他的大衣褪下來,轉身將大衣掛在入門右側的客人衣帽間裡。
楚峻北走過去,楚文西最早站起來,笑著聲喊,“峻北哥!”
楚峻北伸手捏了捏楚文西的臉,“你胖了啊,最近少吃點。”
楚文西不高興的開啟楚峻北的手,瞪他一眼,哼了一聲,“你這樣真的一點也不帥欸!”
“哈哈!我帥不帥又不要你看。”楚峻北笑著已經走到了人窩之中,一彎腰從眾人圍著的矮几上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