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好好睡到一半,便被一陣衣物窸窣聲吵醒,眯眼就見兩具光溜溜身體正住床邊湊,幾年沒遇過這種狀況的魏王爺回神的工夫,竟有個膽子大的低頭送了香唇過來,軟軟一聲主子沒能喊完,便被李泰一巴掌揮過去了。
也是他剛醒來最沒自制的時候,這一下用了十成力道,竟是活活將那女子拍飛,摔在地上吐了兩口血,便斷了氣。
另一個瞎傻了眼,一嗓子失聲尖叫,沒能聽見他一句“閉嘴”,直把屋頂要吼破,下一刻就被兩眼戾氣的李泰坐起來,一腳踢斷了喉嚨。
等阿生匆忙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屋裡地上躺著兩具白花花的女屍,李泰則冷著臉坐在床邊,已然清醒過來。
阿生心裡暗道一聲糟糕,知曉主子為這婚事準備了兩年,先前特意到天賀寺去見了智忍大師,求得一法,為討這個吉利,那天之後就開始修身養性,借葷吃素,別說是殺人,連刑房那種常去的地方都避了,簡直是一點血腥都不願沾染,這還沒兩天就要迎人過門,卻好死不死地傷了兩條人命,這事還是出在閒人免進的梳流閣裡頭。
“屬下該死,”阿生沒多猶豫,便跪到地上,他可比沈劍堂清楚許多,不會因為李泰這兩年偶爾的“平易近人”就蹬鼻子上臉。
“查。”李泰站起身,扯了床頭披掛的外衫,抿著唇從那兩具女屍中間走過。
阿生鬆了口氣,趕緊應聲,目送他出去,方才出去叫外面候著的下人進來處理屍首,又讓人去準備沐浴的熱水,擰著眉住後院去了。
等到李泰沐浴後,阿生已是查清了頭尾,就在書房向李泰稟報了一遍,這樁糟心事,竟是上個月皇上撥到王府那兩名尚人中,那位劉尚人在杜楚客的授意下發生的。
兩個尚人到了王府,不足月便發現這府裡幾件怪事,比如說,這偌大的魏王府裡,連個給王爺暖床瀉火的女人都沒有。於是秉著盡職盡責的“本分,,那位劉尚人便找到了杜楚客那裡,又轉而摸到了李泰在京城那棟注滿歌姬舞姬的別院,直接領了兩個模樣乾淨的回來,安排在小院住下。
魏王府很大,事務很多,李泰非是能樣樣都理會到,管事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這兩個不起眼的女人住進來十多天,他卻是毫不知情。
人雖然接過來了,可是依杜楚客和劉尚人的意思,也就是備個不時之需,原本這樣也不會出事,壞就壞在那兩個女人自己起了心思,旁敲側擊打聽了梳流閣這邊的事,幾次走到跟前瞧了,發現這裡連個門衛都沒有,多少是存了一躍枝頭的想法,罔顧了侍候她們的幾個侍女不要亂跑的警告,結伴挑了今日獻身,怎知就這麼出師未捷身先死,平白兩條人命。
“主子,杜大人是管的多了,可他想來也是無意之舉,至於那位劉尚人,自恃長孫皇后近人的身份,是該敲打一番。”阿生垂頭道,他會幫壯楚客說話,著實是因為這人雖然愚頑,可對李泰是一門心思,眼下留著還有用處。
“屍首呢?”李泰掂著遺玉上午送來的抄冊,似乎並沒有阿生想象那般怒氣。
“在刑房晾著。”
“送去給他們。”
阿生頭皮一麻,剛想要勸,但一觸到李泰抬起的眼神,便又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改口道,“屬下知了。”
“把向晚院收拾下。”梳流閣不能再住,李泰看著紙上字跡,一想過幾日便能從頭到腳把她佔下,被毀消殆盡的好心情,才又回來一些。
再回到龍泉鎮這邊,三月裡最後一天,璞真國裡可是熱鬧非常,天剛亮色,下人們便通通早起,將各自的事情做好,便到西邊庫房去排了隊,聽候吩咐。
遺玉還在睡覺的時候,屋前屋後巳是開始一番大清掃,拿著掃帚水盆的下人們到處都是,就連平彤平卉都擰了塊抹布參與到其中,桌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