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怨怒,只有自豪的呢,爹爹和孃親兀自還在開解我,說你是為了天下的百姓謀福祉,爹爹更贊你是好兒郎,說咱們長白山別的沒有,藥材卻是取之不及,只要你用得到,他派人源源不斷的從關外運來,給你大軍支援,這會子……他命人收拾準備,過幾天就會派柳師兄給你送過來哩。”
楊宗志聽的不由感動滿懷,費清和董秋雲聽說他的身世之後,將他看為己出,心疼憐惜,更何況這知人的幼梅兒又這般識大體,這小丫頭的性子高傲,跟了自己後,卻變得這般溫柔體貼,怎能不叫他心頭暖融融,如被火烤。
楊宗志哈哈一笑,揚眉道:“好幼梅兒,大哥愛死你了。”說著話,便要湊到她香噴噴的桃腮邊,吮舐一口,費幼梅不依的左右扭擺,這壞大哥一旦動情起來,也不看看時間場合,二師哥和他的幾個屬下騎馬就跟在後面,讓她放開臉子被大哥輕薄,她卻是不敢的。
雖然心底裡想極了楊宗志溫暖的懷抱和挑情的手段,但是就這麼靠著躺在他懷裡,費幼梅便心滿意足,再也不願奢求更多了,兩人正鬧得心思甜蜜,忽然前面遙遙領路的吳鐸拉轉馬頭,抬手高聲叫道:“少主人,咱們到啦。”
吳鐸的個子矮小,聲音卻如洪鐘般響亮,費幼梅哎呀一聲,羞得無地自容,趕緊躲在楊宗志懷裡,不敢出來見人,楊宗志低頭看著這粉面桃腮的絕色小美人,乖暱的湊在懷中,嘴角輕挑,咯咯小聲嬌笑,足見心頭歡愉難以掩飾,他不由也滿足的緊,拉著馬頭,朝吳鐸那邊飛快的趕了過去。
一入營地,吳鐸便拉開嗓門,大叫道:“都出來,列陣相迎,少主人來看咱們來啦。”
從營房中跑出來一些雄赳赳的少年,衣著整齊,不一會便在營中列起了方陣,橫豎間看見氣勢,楊宗志恍如回到了過去大軍中,忍不住心頭一酸,從馬背上跳下地來。
八千子弟跪下,齊聲激動的喚道:“少主人……少主人。”
楊宗志呆呆的看著他們的面容,依稀里回想起當年爹爹帶著一干家將,逃到了荒無人煙的長白山,又撇下自己,挺身而出的送了性命,他這時候才覺得好生愧疚,彷彿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可恥的不孝子,只以為忘記了過去的記憶,便能丟下一身的責任,千萬人的厚重寄望。
這些人……全都是為了他們敬王爺一家而活,他們從生下來那一刻起,便在腦中不斷被人灌輸著,誓死幫協少主人謀奪天下,這便是他們一生的使命,活著的意義,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從沒有見識過外面的天空,南朝各地不同的風土,只是十幾年如一日的關在山谷裡,反覆操練。
而楊宗志卻是跟著養父楊居正走南闖北,學了一身的兵法武藝,天下事總是冥冥註定,他少年時候從山谷中執意逃出來,卻沒想到有一天又會找回去,他半個月前,從山谷中再度出走,更想不到……有一天要帶著手下弟子去戰場上廝殺,拼儘性命和最後一滴鮮血。
楊宗志吸氣強忍住胸中翻湧的熱血,哈哈笑道:“都起來吧。”
眾人大聲道:“是。”一個個抬起頭來,滿臉堅決之色。
吳鐸笑道:“少主人讓我跟大家說一聲,他要帶著大家去打北方蠻子,護衛咱們南朝的天下,大家說,咱們這些人裡面,有沒有哪個是膽小害怕,不敢跟去的?”
八千人大聲喝道:“沒有 。”聲音齊整,在燕山的山壁上來回震盪,楊宗志看著他們滿面風塵,意氣風發之色,不禁又想起那位過世的白髮老道長,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連人家姓什麼,名什麼,或者法號叫什麼都不知道,卻承了人家天大的情,那位老道長平生算無遺策,最善於捕捉時機,他送來這八千子弟,無疑是雪中送炭。
想想那位老道長曾經手撫白鬚,諄諄囑託他道:“孩子,你乃帝王之相,天意不可違。”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