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飛花怯怯的抬起小腦袋,與他深深對視,見到他目光灼灼,男子的威怒氣勢頓現,她的心頭卻是泛起迷醉,眼神迷離的搖了搖頭,又緊跟著點了點頭。
清晨的幽州城西門外,陽光還未出山,地面上覆蓋了厚厚的積雪,殘葉隨風飛舞,落在髮梢和衣襟下,大雪停了,天空卻是晴好,藍汪汪的天幕明淨如洗,枯樹下拴著一輛輕盈的馬車,顏飛花駐足站在車廂邊,回眸凝望。
她說要走,自然驚動了與她熟識的其他人,大家昨天鬧得很歡,喝了不少酒,此刻一個個睡眼惺忪,宿醉未去,卻是趕緊收拾打扮好,並肩站在城門下踮腳相送。
城門下站了一排人,看著馬車前的三四個人影子,晨陽透出山巔,豔紅色的光線耀花了他們的眼睛,他們一個個眯著雙目,注視著那三四人的影子,長長的拖到了自己的腳下。
“都怪我……”陶老么啪的抽了自己一肘子,苦著臉道:“要不是我昨夜胡鬧,大首領也不會……也不會和楊兄弟跑了,她也更加不會走,大首領,陶老么可對不起你。”
他的身邊站著高大的忽日列,朱晃和白老大三人,忽日列低頭一看,那陶老么的雙掌斷了,可這一肘子抽得實,打的他自己的半邊臉龐,紅紅的鼓了起來,“哎……”忽日列嘆了口氣,心情也頓時變得複雜。
和顏飛花相識也有一段日子,這位姑娘嬌柔而不造作,為人又聰明機靈,忽日列篤定這姑娘日後必會是楊宗志身邊的良伴,想不到……這姑娘竟然執意要走,抬頭看看,楊宗志和商怡婷,李十二孃走到馬前相送,他和顏飛花頭對頭的站在一起,如同神仙眷侶那樣般配,這姑娘……她為何能狠下心來遠走呢?
陶老么喃喃的道:“大首領啊,你……你就這麼走了,我們這夥人可怎麼辦呀,你可不能丟下我們那,我以為……你對那楊兄弟有些意思,沒料到我卻是看走了眼,定是楊兄弟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才會走,是不是?是不是?”
忽日列嗤的一笑,搖頭道:“你猜得不對,顏姑娘她……是真的心屬楊老弟的。”
“你又知道?”陶老么不耐的抬頭掃了他一眼,恨恨的道:“她要是喜歡楊兄弟,為何不與楊兄弟雙宿雙棲呢,白老大,你說說,我們去給大首領下跪磕頭,她還願意留下來麼?”
白老大頹喪搖頭道:“沒用的,大首領她雖是個姑娘,可她比我們每個人都心志堅定,她作的主意,我們是改不了的。”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讓她走啦,這一走,可就再也見不到了呀。”陶老么失望的幾乎哭出聲來,忽日列嘆氣道:“我們先等等,看看楊老弟他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將顏姑娘留下來。”
……
顏飛花捻起騁裙,身子緩緩的踏上車前架,秀足尚未落在木架上,李十二孃便飛快的叫道:“顏姐姐,你真的要走了?”
顏飛花回過頭來,淡淡的笑道:“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事實就在眼前嘛,十二孃,上次我走之前,對你說過,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只需像現下這般,便能快活的過一輩子,我可沒有說錯吧。”
李十二孃聽得啊的一聲,頓時極為沒用的偷偷瞥了楊宗志一眼,見到他蹙著眉頭,宛如木頭柱子一般站在身前,李十二孃的膽氣頓時虛了,只要想一想唇間的那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她的心情便會酥軟甜膩,顏飛花朝她促狹的擠了幾眼,李十二孃更是羞得面紅耳赤,想要勸阻顏飛花的話,便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顏姑娘……”商怡婷邁著細碎的小蓮步,扭著無比的肥臀兒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個小包袱,隨手遞到顏飛花的面前,哽咽道:“姑姑不是從前了,現在手頭上沒有那麼多銀錢,這是我湊的一些散碎銀子,你拿在路上花銷,我聽說你將存了多年的花粉錢都捐給了黑風寨的土匪們,自己一點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