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砍掉一半,這等神乎其技豈是吳大有這種凡人可見,他眼見關老爺收回寶刀,闔上精光閃閃的雙目養神,吳大有心頭再無疑慮,猛地一跪及地,抄頭便拜,高聲哭喊道:“關老爺饒命!關老爺饒命!小人……小人對您可沒有不敬之處啊,每當逢年過節,小人都會命人擺放供品無數,日日如此,月月不停,您可要明察。”
楊宗志微微睜開眼禇,看著面前這二人一個嚇破了膽面色如土,另一個卻是磕頭如同搗蒜,他悄悄向印荷那邊斜了一眼,見她拿著個金元寶,端端正正的站直小身子,半點也不敢露出異色來,楊宗志大喝道:“好了,徒子徒孫,你知道老夫今日為何要來找你麼?”
吳大有迷茫的抬起腦袋來,小小的眼珠子亂轉一番,呆道:“這個……小人不知。”
楊宗志怒哼一聲,道:“還敢推說不知道,你是要老夫一刀取了你的狗命,才會想的起來麼?”
吳大有肥胖的身子向後一癱,顫聲道:“關老爺,小人……小人知錯了,小人想起來了,前年冬天,小人帶著手下去村口的孫二家收稅,那孫二家裡窮的揭不開鍋,小的便……便命人將他家燒的乾乾淨淨,誰知他老孃躲在房裡養病,閉門不出,被活生生燒死在房中,那孫二……孫二回來得知,找上門來,一頭撞死在您的腳下了,小人實在是千不該……萬不該,讓那臭窮鬼衝進了高堂,打擾了您的大駕,關老爺,那孫二家只剩下一個婆娘,模樣還挺俊,被小人抓來抵債,小人這就去後院給您帶來,讓您帶走,給您消消氣。”
楊宗志聽得鋼牙一咬,怒道:“簡直禽獸不如,說!你還有什麼事情得罪過老夫?”
印荷本嚇得發抖,直到聽了孫二家的慘事,才是氣的柳眉倒豎,方才那些許驚恐也盡數丟在了腦後,顧及不到。吳大有又苦著臉道:“實在是……實在是,對了,去年初夏,小人與鄰村的黃太結拜了兄弟,後來他帶著家眷夫人來小人家做客,小人一時喝多了酒,見到他那夫人生的白白淨淨的,富態的緊,便……便忍不住趁著黃太醉酒,在這兒調戲了她,哪知道……那黃太家的婦人性子如此剛烈,小人只不過摸了幾下她的白臉蛋,她便大哭一聲,搶過來,將……將您手中的寶刀奪了過去,然後腦袋一橫,便抹脖子自盡了,關老爺,小人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賤人的汙血染得您渾身都是,小人事後給您換過了新衣,這也是千真萬確的……”
楊宗志怒眼一睜,大喝道:“受死吧,畜生!”手中偃月刀猛地一揮,迎頭便向吳大有的頭頂砍去,正在這時後堂內響起一個嬌兒高啼之聲,哇哇的傳來,聲嘶力竭的甚是亂人心神,楊宗志刀鋒砍到吳大有的頭頂,刀氣破開他的員外帽,將他一頭長髮都破散下來,楊宗志呆了一呆,手中用力一止,忽然輕聲問道:“這……這哭得又是什麼人?”
吳大有死裡逃生,整個身子已經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腦中半是清醒半是混沌,有氣無力的抽搐道:“是……是小人今年新得的兒子,還不過一歲……”
楊宗志抽刀回來,沉吟了一會,平息道:“我今日留你性命,但是你要作到下面幾點,否則的話,我遲早還會來取你的狗命,知道麼?”
吳大有唉唉了幾聲,忙不迭的掙扎起來磕頭,可是還沒跪下,便又倒在了一側,楊宗志道:“你去將孫二的老婆放了,然後給她幾百兩的盤纏,讓她自行離去,再將你這些年斂聚的不義之財盡數發給遠近的村民們,你若是還敢留下一星半點叫我知道,我定會將你砍得十截八截,拿去餵狗,聽到了麼?”他說過了話,轉頭看著一邊撲倒在地的杜貞娘,只見她屎尿流滿了一身一地,臭烘烘的甚是不堪,嘴角呵呵呵呵的傻笑,目光呆滯,竟是嚇得傻了。
……
楊宗志與印荷趁著月色回到王家的小院子,印荷頭上腮邊的玉器早已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