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向南是侯雲策親信心腹,到此處向來不用通報,他沒有想到,今天門口站崗的親衛們竟然攔了路,這讓錢向南既感到意外又有些生氣。聽到封沙解釋,卻也不好說什麼,道:「親衛們奉命行事,不必為難他們。」
兩人走到院子中間,突然看到綠水從侯雲策施施然走了出來,兩人都是一楞。錢向南沒有習慣綠水的醜陋,連忙把頭扭向了一邊。而封沙是驚詫於綠水在侯雲策房間呆的時間之長,不禁心中佩服,暗道:這個醜陋女人為雲帥洗個腳,難道需要這麼長地時間,雲帥見美女不愛,見醜女不怕,真是美醜均不能動搖心志,定力之深讓人高山仰止啊。
小院子不大,侯雲策長期習練《天遁功》之後,耳朵特別靈,隱約聽見了封沙和錢向南的對話。
等到封沙進門,侯雲策沉臉道:「封沙,我給說過多少遍了,石將軍、梁刺史、霍刺史、錢判官、郭將軍、趙書記、張城、李寧等人,都不需通報。直接進來就是了,這些名字你要好好記在心中,不可怠慢。還有,你儘快收拾一個客室出來,如果客人比較多,就讓客人在喝茶等候。」
封沙不住點頭,道:「下次不會了,客室我馬上找人來收拾。」
錢向南聽到侯雲策如此說,一口不平之氣馬上煙消雲散,反而有些過意不去,兩隻小眼睛滴溜溜轉了數圈,笑道:「雲帥言重了,每天這麼多人,講點規距也是應該地。」
侯雲策和錢向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設在小院中的議事房。
封沙把房門關上,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平時主要是幫助侯雲策處理日常事務,凡是涉及軍情營和一些需要搞陰謀的事情,還沒有資格參加。
進了房,錢向南看兩隻小眼睛又滴溜溜轉了數圈,欲說還休。
侯雲策道:「錢郎有什麼話,怎麼如此神神秘秘。」
錢向南咳嗽了數聲,說道:「節度使是否記得有一位叫做骨力羅雁的胡女?」
侯雲策當然記得那位多才貌雙全的回骨女子,骨力羅雁一曲《烏古斯可汗的傳說》,至今還留在腦海里,道:「骨力羅雁跟隨著她的崇義叔叔回到高昌故土,怎麼會突然說起她?」
錢向南道:「軍情營軍士黃解扮作鄭州商人,跟著粟特商隊來到了黑汗國,黃解在參加一個宴會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了黑汗國一位尊貴公主——奧古羅茲公主,黃解認識這位公主,雲帥也認識。」
侯雲策在腦海中如放電影一般回想了一遍所認識的胡女,除掉党項城內的党項女子,自己還認識兩個人,一個是骨力羅雁,另一位是阿思,阿思是吐少度的女兒,自然不會是奧古羅茲公主,侯雲策迅速斷定骨力羅雁就是奧古羅茲公主,道:「黃解是第一次走這麼遠,他怎麼會認識黑汗國公主,這位公主是誰?難道是骨力羅雁,黃解在哪裡?讓他進來。」
錢向南暗自佩服侯雲策腦筋如駿馬一般快捷,就道:「黃解就在門外等候,我讓他進來。」
黃解在鄭州時就在侯雲策身邊擔任親衛,只不過陳猛、杜剛是貼身親衛,而黃解是外圍一些的親衛。軍情營成立之後,黃解就到了軍情營,其膚白深目,頗似胡人,又識得些字。到了軍情營後專門扮作商人,跟隨粟特人行走在甘、沙等地。此次到黑汗國,是他行走得最遠的一次。
黃解這一趟遠門走了約有半年多的時間,風沙和陽光讓他的臉膛變得紅紅的,若不是穿一身黑雕軍軍服,倒極似回骨人。黃解以前做侯雲策親衛的時候,成天跟在侯雲策身後,從來沒有感到拘束。此時黃解坐在侯雲策對面,看著節度使專注眼神,卻有些緊張,只覺得舌頭打轉,心中有許多話題。卻不知從何說起。
侯雲策見到精明強悍的黃解張了數次嘴,卻說不出話來,笑道:「黃解,以前我聽你和陳猛、杜剛吹牛。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