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庭把門關上,確實應該好好談談了。
要不然這樣不清不楚的糾纏在一起,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只是,既然是要談事情,坐在床上總歸是不合適的。
林雪庭走到桌子前:“月白施主,來這裡坐。”
緋月搖頭,跪坐在床上,抓著被子不肯鬆手:“不,床上軟和,我身子骨還沒養好,不想坐硬板凳。”
林雪庭心想,不想坐硬板凳,難道要隔著這麼遠談心嗎?
緋月又說:“雪庭師傅,你也來床上坐吧,面對面才好聊天啊。”
林雪庭微嘆,看來這是不想好好聊天的意思了。
此刻夜深人靜,人聲寂寥,唯有一點燭光,時不時的晃動兩下。
讓人原本平靜的心,也有些浮動了。
尤其是那隻小貓咪,還坐在床上,揪著被子,一副想讓人好好疼愛的模樣。
林雪庭撇開眼睛,盤腿坐在蒲團上,閉上眼,轉動著佛珠,默唸清心經。
眼不見為淨。
待他和佛祖他老人家聊完天,再來和這小貓咪談心也不遲。
跪坐在床上的緋月,自然不知道他念的是清心經,只知道這個和尚又開始正經的唸經了。
緋月摸了摸臉頰,有些哀怨,他今年已經24歲了,確實不比從前年輕。
從前他一個眼神,多少公子少爺都要拜倒在他的裙襬之下,對他無所不依。
可如今,他使盡了渾身解數,面前這個和尚卻依舊不為所動。
緋月把頭埋在膝蓋上,不無悲傷的想,看來他確實已經人老珠黃了。
林雪庭張著耳朵,聽著床上的動靜,悄悄睜開一條眼縫,就看到坐在床上,埋頭悲傷著的小貓咪。
這又是咋了?
搞得好像他欺負人了一樣。
林雪庭試探著開口:“月白施主,我們聊聊吧?”
緋月把頭從膝蓋上抬起來,下巴抵著膝蓋:“聊什麼?”
聊什麼?
自然是聊你為什麼要親我了!
可他是出家人,這種話題總不能讓他起頭。
林雪庭含蓄地丟擲了一個問題:“月白施主剛才是在難過嗎?”
緋月點了一下頭:“嗯,很明顯嗎?”
林雪庭又問:“月白施主為何難過?”
緋月幽怨的看著林雪庭:“我已經費盡心思,可是我的意中人,卻看也不看我一眼。”
林雪庭斟酌說道:“月白施主你是俗世之人,自有大好的風景,可供你欣賞。”
林雪庭:“而貧僧是出家人,此生惟願與佛祖常伴,施主實在不必費心思在貧僧身上。”
緋月歪了歪頭,勾起嘴角:“雪庭師傅,我也沒說過,我的意中人就是你呀?”
林雪庭瞬間就閉了嘴,無量天尊在上,原來是他自大了。
林雪庭心裡有些惱怒的閉上了眼睛。
林雪庭說出的話,也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陰陽怪氣:“原來如此,甚好!等過兩天,月白施主身上的傷養之後,就可下山與意中人相會了。”
林雪庭的語氣變化並不明顯,但是卻沒有逃過緋月的耳朵。
緋月立馬拋下幽怨,跳下床,跪在蒲團的一側。
緋月貼著林雪庭,靠在他的肩膀上,嫵媚又頑劣:“雪庭師傅,你生氣了嗎?”
林雪庭十分高冷的說:“沒有。”
他只是有些心裡不平衡而已。
整天圍著他轉的小貓咪,突然告訴他,自己有了意中人。
拋開他那個死鬼丈夫不談,林雪庭心裡只有一點點不平衡而已,他自認為,他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差。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