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暗哨面面相覷。
“我們是先找人,還是先去稟報情況?”
暗哨顯然是十分頭疼和懊惱,臉上的煩躁和擔驚受怕溢於言表。
最終他們決定抽籤,由運氣最差的那個人回去稟報主子。
其餘人負責找人。
運氣最差的暗哨回到府中,先是暗戳戳地問守在門口的夏樹:“……事情就是這樣,夏兄弟,主子醒來了沒啊?”
他們這五個暗哨,全都是跟在林子笙身邊的,對於今天上午發生的那件事,他們心知肚明。
但讓他們想不通的是,雖說兩個大男人有龍陽之好說出去有些的丟人。
可是他家主子都默許公子爬屋掀瓦了,明顯是同意了的,公子怎麼還跑了呢?
還和小桃私奔了!
夏樹真是替他家主子感到委屈,這小桃除了是個姑娘家,能傳宗接代以外,還有什麼能比得過他家主子的?!
“夏兄弟?夏兄弟?主子到底醒了沒啊?我都怕主子把我剁碎了餵狗!”暗哨壓低聲音。
夏樹氣悶的說:“我先進去看一眼。”
夏樹原本還悶悶不樂,但在他發現他家主子臉上一片通紅之後,就顧不得了。
傅硯辭發燒了。
泡了那麼久的冷水,遲來的風寒到底還是找了上來。
夏樹立刻翻找出一床被褥,給被凍得打寒戰的傅硯辭蓋上。
夏樹跑了出去說道:“主子沒醒,發熱得厲害!我先去給主子熬湯藥!”
夏樹想了想,有了主意:“這樣吧,你領著府中今日輪值休息的全部暗哨去找務必要把公子找回來。”
一碗薑湯喂進去,後又喝了兩劑藥,燒沒退下去,人卻清醒了。
傅硯辭此刻只覺得渾身酸脹得厲害,頭也疼得很,嗓子也啞得冒煙:“水……”
夏樹將一碗溫水盡數餵給了傅硯辭,傅硯辭的嗓子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傅硯辭的眼睛在房中轉了轉,發現只有夏樹一人。
夏樹從前只覺得主子心思莫測,現在卻覺得自己與主子心有靈犀。
王爺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種時候跑了!
夏樹眨了眨發酸的眼睛,縱然心疼他家主子,不想讓他在這個關頭知道這些糟心事。
可是他家主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現在不說,等日後主子秋後算賬,他們就慘了。
況且這事,也得主子拿個主意才行。
夏樹給傅硯辭捏了捏被角,悶聲道:“主子,您是在找王爺嗎?”
傅硯辭哪怕是生著病,語氣也強硬得嚇人:“膽子愈發大了!竟敢揣測我的心思,我何時說過要找他?!”
夏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鼓足勇氣說:“那等三心二意的人,主子就不要找他了。”
傅硯辭被窩裡的雙手,驟然握緊了 ,他眼裡暗雲翻湧,語氣卻淡然自若:“說清楚,王爺他怎麼了?”
夏樹一咬牙,說道:“王爺他,和小桃私奔了!”
傅硯辭愕然,看向夏樹:“你說,他和誰私奔了?”
夏樹憤憤不平的說:“和小桃!小桃這吃裡扒外的東西!主子放心,今日輪休的暗哨都出動了,定然能將那對狗男女找到!”
傅硯辭靜默半晌,他忽然一笑,聲音卻因為生病的緣故,有些啞:“你氣什麼?小桃本來就是我塞給他的人,他們歡好,才正合我意。”
傅硯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嚐到了一絲鮮血的鐵鏽味,是今天上午的咬傷,還沒有好。
傅硯辭心中有些悽苦,他這怪物一樣的身體,哪怕坦誠相見,哪怕有了肌膚之親……
也未曾引得旁人一絲垂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