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庭自己吃過齋飯之後,便和監寺師兄師兄說了一聲,端著另一份齋飯回了禪房。
林雪庭敲了敲:“月白施主,可方便開門,貧僧拿了齋飯。”
緋月拉開門,眼睛有些紅,似乎是哭過了:“雪庭師傅,可以勞煩你,把齋飯端進來嗎?”
林雪庭想給他擼擼毛,怎麼突然就哭了呢?
林雪庭把素面放在了小桌子上:“月白施主,來用飯吧。”
“嗯,好的,謝謝雪庭師傅,”緋月不經意間露出了右手手背上的傷痕,在拿起筷子時,又疼的五指收縮:“嘶!”
林雪庭想裝死也裝不了了。
林雪庭克己守禮,道了一句:“月白施主稍等。”
林雪庭找到了之前自己用過了一瓶膏藥,放在桌上:“月白施主,貧僧這裡還有一些膏藥。”
是之前他的腦袋磕了,監寺師兄給他買的,還沒有用完。
緋月衝著林雪庭感激的笑了笑:“多謝雪庭師傅。”
緋月拿起膏藥,有些為難:“雪庭師傅,我一隻手不太方便,可否請你幫幫我?”
只是上藥,應該也沒有關係。
“好。”林雪庭坐在緋月的對面,剛伸出手,緋月就把受傷的那隻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緋月把手搭在林雪庭寬大的手掌上,看著林雪庭把藥膏塗倒在他的手背上,而後又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把藥膏抹勻。
如此溫柔,又如此無情。
雪庭法師握著他的手,竟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神色也一如往常。
緋月咬了咬嘴唇,枉他剛才忍痛拿著石頭往手上砸,居然連一句溫聲細語都沒有得到,有點虧了。
林雪庭感覺抹勻了,便放開了緋月的手:“這瓶藥膏就留給月白施主吧。”
這小哥兒的手還真是和男人不一樣,白嫩嫩的,軟乎乎的。
緋月乖巧的點點頭,又期待的問:“雪庭師傅,我的手好痛,夾不住素面,你可以餵我吃嗎?”
林雪庭:“不可。”
林雪庭雖然不介意照料這樣一隻漂亮的小貓,但是他們之前的身份可不太適合。
林雪庭站起身:“我去給施主拿一個饅頭。”
緋月恨這個和尚,怎麼這樣不懂風情。
緋月連著吃了兩天的饅頭之後,終於表示:“雪庭師傅,我的手已經好了。”
可以不用再吃饅頭了。
林雪庭:“好,我去給施主拿些齋飯。”
林雪庭走在路上,感覺這隻小貓這兩天沒有之前那麼粘人了。
林雪庭把齋飯端給緋月:“寺廟清苦,月白施主見諒,養好傷後,還是回去找你的家人吧。”
緋月剛把一片白菜送進嘴裡,就聽見了這句話,感覺如梗在喉。
緋月艱難的把白菜嚥了下去,帶著哭腔說:“雪庭師傅,你是要趕我走嗎?”
林雪庭心顫了一下,就是讓他回家而已,怎麼這小貓兒就委屈成這樣?
他沒有說太過分的話吧?
林雪庭定了定心神,說:“月白施主,你久留於寺廟終究不妥。”
林雪庭看著緋月越來越紅的眼睛,補救了一句:“日後若想燒香禮佛,也可來太明寺內小憩一晚。”
緋月兩滴淚珠滑落,又有兩滴淚珠掛在臉頰上,喃喃道:“可是我早就沒有親人了,我又能去哪裡呢?”
林雪庭還真不知道這一出,但是:“你離家出走,你的夫家也許很擔心。”
緋月在心裡冷笑一聲,擔心他?
他是把那個男人殺了之後,倉惶逃走的。
如今那個男人的家裡,肯定已經在四處搜查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