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的心一滯,心裡又澀又痛,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那瘦弱的肩膀微微的一顫,手裡的那盆從學校帶回來的仙人球“嘭”的一聲,就砸在木質的地板上,一聲輕響。
裡面的人聞聲出來。她抬起頭,毫無神色的看著鍾朗和吳蘭溪,那個婦人,一身的光鮮,看到她微微地詫異。
“小艾——”鍾朗的聲音沙啞,眼裡閃過心疼。
林艾定了幾秒鐘,慢慢的回過神來,張了張嘴,還好自己還能說,“鍾夫人,斯人已逝,又何必再議論呢。”
“我自恃配不上你們鍾家,也從沒有打算進鍾家的門。我和鍾朗,你們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如今都過了三年,您放心,我林艾一諾千金,我會離開地。”
“住口——”鍾朗一聲厲喝。
她微微的彎下腰,撿起仙人球,小小綠綠的一團頑強地尋求生存。
“我不會允許的。”鍾朗揉著眉頭,身子靠在牆壁上。
“阿朗,你住口,林小姐自己要離開的。”吳蘭溪急促的強調著。
林艾一陣冷笑,輕言慢語,看著眼前的人,可眼裡好像根本沒有他們,“鍾夫人,你剛剛提到我媽媽,其實我媽媽和天下所有的媽媽都一樣,您愛您的兒子——”她的手背在身後,左手倏地握住了那個仙人球,一根根刺就這樣紮了進去,她不覺得痛,聲音顫顫的,“我媽媽也愛我,不忍我受一點委屈,直到最後自殺也是因為我——”直視著吳蘭溪的雙眼,她咯咯地笑起來,“她知道我被您的兒子強 暴了——”
“林艾,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鍾朗上前,無力的嘶喊著。拉著她的手,握住的那一剎那,雙眼又是震驚又是疼痛,那隻柔嫩的如今是滿掌的刺。
吳蘭溪聽到林艾最後那句話嚥了咽口水,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鍾朗——”林艾舉起左手,眼眸越來越黑“你看到了嗎?你就如同這些刺一般,讓我疼——”她又慢慢的伸出右手,快速的一拔,一根刺就出來了,“可是我終會把這些刺一根一根的拔出來,不留痕跡!”
鍾朗的心沒有任何的感覺,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鬆開,最後的一剎那,他竟和她手掌想貼,“如果我曾給過你的傷,如今我願意嘗試你所有的痛。”
“可是我需要——”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大力的推開鍾朗。鍾朗因為發燒的關係渾身無力,一個趔趄就撞到欄杆上,身上的傷口頓時一陣撕裂的疼痛,後背和額頭冷汗層層,面色一片蒼白。
林艾快速地跑了出去。
“小艾——”鍾朗剛喊了一聲,身體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阿朗,阿朗——”伴隨著吳蘭溪焦急的聲音,鍾朗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就看到那個清冷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鍾朗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病房,吳蘭溪低垂著頭,陸夕辰拍著他母親的背,他的眼睛一陣刺痛,三年前,他也曾見過這個場景,林艾和她的母親。其實,林母的死他也是有責任的。
陸夕辰無意識地一抬頭,就看到鍾朗愣愣出神看著他們,她激動叫起來,“阿朗,你醒了——”
吳蘭溪立刻走到病床前,眼睛又紅又腫,“阿朗,哪裡不舒服嗎?”
“媽,我沒事。”
吳蘭溪和陸夕辰陪著他到晚上,鍾朗期間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該喝水喝水該吃飯吃飯。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毅琛來醫院看他。吳蘭溪和陸夕辰昨晚被他打發走了。
看到鍾朗清腮鬍子,顧毅琛打趣道,“一夜不見,如隔三秋啊。”
鍾朗沒有理會他,“幫我去查查林艾去哪了?”
顧毅琛就知道他要問,昨天一回去就聽說他進醫院了,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