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舉薦制也就是公薦,多由有名望的朝廷官員舉薦、無須應試的制度。
略有所聞,風輕沒有表態,等著他說下去。
“我祖父及父親都曾身為侍衛親軍長官,父親自然希望我能繼承父業,但自我大宋開朝以來,大行文風;太宗皇帝繼位以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重文輕武,所有軍事正印官均為文人兼任,而武人只能擔任副職。父親做了一輩子副職,雖然在下目前在父親麾下的小分隊裡擔任副部署,但父親仍是希望我能擺脫副職並且超越他,所以讓我來書院多多走動,參加今年的應試。”
“哦。”是這樣嗎?
韓偵停下來,“蘇姑娘心裡不以為然嗎?”
風輕不解地看著他,想著她本以為的那個他,“韓公子似乎並不若前次所留下的印象,我……以為公子本不是這樣之人。”
“哦?是嗎?那姑娘以為……”
“我以為……有世家公子的浮華卻溫文有禮,但仍是不可避免地張揚。”風輕平靜地指出。
有世家公子的浮華卻溫文有禮,但仍是不可避免地張揚——韓偵盯著風輕瞧,臉上緩緩地浮現出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這麼說來今天的我倒是大失了水準。”
他那樣的似笑非笑,對於風輕來說成了一種隱含的諷意。
“韓公子,”風輕正色道,“小女子見識淺薄,說話有什麼失禮之處還望不要見笑才是。”
“是、是在下失了禮數,還請蘇姑娘不要見怪才是。”
他的表情沒變,若隱若現的笑意也是,風輕暗暗責備自己,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值得爭辯的事情,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又更何況在這繁華的京都城裡,哪個世家的公子不是如此?想著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垂下了眉眼,“是小女子失言了。”
“呵呵,”韓偵輕笑出聲,每每他這樣的時候,有種俊秀的神采,“我與姑娘似乎一直在為失禮失言的事情糾著呢?要不,讓我們重新認識?”
他這樣的笑聲有著不容人抗拒的神往,而且他說了重新認識不是嗎?風輕輕眨一下眼,淨明的眼望著他。
“在下姓韓名偵,敢問姑娘芳名?”他含笑望著她,這讓她的臉微微地有些熱。
“小女子蘇風輕。”
兩人相視一笑。韓偵寬大的衣袖輕甩了甩,“那這就請蘇姑娘替在下介紹京都最著名的‘譽海書院’吧。”
風輕的眼眨呀眨,洩露出笑意,“再好不過的事。嗯,公子可知書院裡的過道處種的花叫什麼嗎?”
經她一提,韓偵低頭打量著書院四處可見的小花兒,此花外白內黃、莖如蔥,秀氣十足亭亭玉立,他不由得搖頭。
“這為野生水仙,也叫土蔥,是書院初建時祖父命人從山上移來此處的,原先只有一些,後來長勢越來越好才有了今天的蔥鬱之景。”
“原來如此。”
“而這花代表的是名譽的意思,祖父說他所創立的書院是為名譽而生、為名譽而存的書院,故而命名為‘譽海’,希望有一天書院的好名聲能傳至五湖四海。”對上韓偵不解的表情,風輕淺淡地笑,“我想公子就要來我書院學習,故而應該對書院名字由來有所瞭解才是。”
“不想書院之名還有此一出,令人神往。”
“春闈還有一個月時間,如果公子願意可到課堂聽聽岑夫子的課業,據說其解惑授業頗有獨到之處,大多應試學子都會去聆聽一二,相信對公子也會略有幫助。”
“謝姑娘指引。”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韓偵不免又掛上了習慣的笑容。
“書庫裡除了應試之學《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三傳》之外,還有歷年考題與精闢之答,不過……”風輕笑笑卻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