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像—個剛從大牢裡逃出來的重病囚犯—樣,狼狽委頓。
他順著這條黃土大路—個勁的拼命往前趕,遠遠的,已經可以望見富陵鎮的櫛比屋宇了,他估量著,大約還有三里來路……抹了把汗,他正想拿起鞍旁的水壺來喝口水,潤潤喉嚨,後面,—陣擂鼓也似的馬蹄聲已旋風般捲了上來。
沒有回頭看,衛浪雲規規矩矩的將坐騎避向路邊,他目注前方,一臉表情忠厚,心裡直在禱告:“眼看著前頭就是‘蠍子’的地盤啦,到了那裡,大小事就全安定下來了,赫連大哥自會替我分憂解勞,我這—身傷險乎要了老命,至今尚提不起半點勁來,皇天在上,後面的爺們可別又是找岔子的……”他正在目不斜視的心裡暗禱著,三匹鐵騎已掀起滾滾塵沙自他馬旁捲過,三個人全是一身怪異的黑色軟皮緊身衣靠,黑色頭巾,在他們的皮衣背後,還用—顆顆銀閃閃的錐頭綴成一副圖案—————只雙鉗伸張的獰惡蠍子!
三名彪形騎士連正眼也沒望一下路旁的衛浪雲,就那麼又急又快的揚鞭飛馳向前,但是,他們這身穿著打扮,卻叫衛浪雲看在眼裡了,他不禁趕忙唸了聲佛,立刻大叫:“前面的三個混小子,給我回來!”
蹄聲雖響,但衛浪雲的叫聲更響一一縱使帶了點中氣不足的沙啞,賓士中的三名騎土聞聲之下突然齊齊猛力勒馬,在—陣“唏聿聿”的馬嘶聲裡,三匹健騎人立而起,卻在前蹄豎揚的剎那,同時掉轉身來,馬上的三名騎士,自始至終,完全緊貼鞍上,紋絲不動N覽嗽菩睦鋝揮稍薜潰骸昂樟�蟾緄氖窒略嚼叢講淮砈耍�餿�魴∽雍每〉鈉鍤醯 ?
心裡在贊,他口中卻大嚷道:“兀那三個混賬,還不馬上過來?”
三名騎士全是那種粗獷又精悍的彪形大漢,三個人的面孔俱因日光的長久曝曬與風沙侵蝕而變成黑中冷棕的古銅色彩,他們的形容是堅強、倔傲,又深沉的,甚至連臉上的紋路也勾劃出他們自來的世故及老練了……緩緩的,三騎逼近,在七步之外停住,三人中,—個雙眉如刀的闊嘴人物冷冷一聲,生硬的道:“你叫我們?”
衛浪雲咳了咳,道:“當然,這條路上現在又沒有別人。”
那人上下打量了衛浪雲一陣,眼神冰冷,問道:“什麼事?”
又咳了幾聲,衛浪雲道:“你們頭兒赫連雄在堂口不在?”
立即現出戒備之色,那人向他的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後者暗悄悄的向前逼進了兩側。
這雙眉如刀的大漢目注衛浪雲,頗不友善的道:“你是誰?問我們瓢把子有什麼事?”
衛浪雲笑笑,道:“我是誰,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早晚你們也會曉得,我只要你告訴我,赫連雄在不在堂口裡?”
大漢懷疑的道;“你不告訴我們你是誰,可見你的來路大有問題,不是來臥底的奸細,便脫不了刺探訊息的眼線之流,但你打錯主意了,‘蠍子’的人沒這麼容易上當的,‘蠍子’的碼頭更不容許宵小潛滲----”他一側首,叱道:“兄弟們,拿下這廝!”
分據大道兩側的兩名騎士,立即縱身待起,就這一刻,他們懸掛於馬首之旁的兵刃——一兩人—式的“青月刀”,也早就拔在手中!
猛一瞪眼,衛浪雲暴吼道:“誰敢動?!”
三名大漢方自一愕.衛浪雲已嚴厲的道:“媽的,你們三個是混蛋吃了狼心狗膽子?竟敢朝著我動粗?我只要向你們頭兒吐露半句,看他不活剝了你們的皮再丟到海里喂王八!三個不開眼的東西,你們也不看看我是誰?”
於是,那三位“蠍子”所屬的人物全有點猶豫了,他們互看—眼,還真不敢下手對付衛浪雲;略—遲疑,雙眉如刀的那人大聲道:“朋友,你少來這—套唬大唬二的把戲,我們不是剛出道的雛兒,你嚇不住誰,我再問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