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恰好有貴客要來,而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劉大頭為了討好那人,有意將那位姑娘獻上,至於具體是哪間房,春月便不知了。”
“要將她獻人?”雲漠眸光一戾,忽然冷笑一聲,“這劉大頭膽量還真不小!”
春月見他眉梢處陰霾重重,當下便不敢看他,只低著頭輕聲道:“這天歡閣此時正是賓客爆滿之際,公子要尋人,恐怕不是易事。”
雲漠冷眸一轉,伸手挑起春月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他似笑非笑,“你若是不想去找,那便留在這裡好了。”
他雖是面帶笑意,可目光裡卻是冰若寒潭,春月頓時生出一種恐懼,她有感覺若是此刻她點頭不答應他去尋恐怕她的性命也會在今晚終止。
她忙道:“春月畢竟跟過劉大頭一些時日,對他還算是有些瞭解,且劉大頭本就是個禿頭,在這群人裡也好認,春月這就去尋他。”
雲漠看著春月匆匆離開後四下探望,似是真的在尋人,他冷哼一聲,轉而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劉大頭。
天歡閣此時人聲鼎沸,喧鬧之聲四起,雲漠上了樓,目光在大廳之內一掃,卻未見到劉大頭蹤影。
雲漠一人獨行於閣樓之中,他身姿挺拔,氣度不凡,一路上惹來不少女子頻頻示好,脂粉氣充斥鼻端,他眉頭微蹙,對那些女子一概不予理會。
然而歡/場之中的女人又豈是那麼好打發的,她們濃妝豔抹本就是為了營生,平日裡對待上門來的客人需笑臉相迎,不論美醜不論胖瘦,即使對方是個滿臉長滿膿包且體味難聞的大漢,她們也得對之嫵媚一笑,在這青樓之中遇上閤眼緣的男人不易,況且男人既然進了這場子又豈是清高之人,他們表面上再難以親近,可只要她們能耐住性子相迎,男人又豈會無動於衷。
因而云漠雖然寒著臉,可其中卻有一粉衫女子仍未曾離去,這女子長得頗為美豔,手中一把小團扇輕輕搖著,吹得髮絲幾乎貼上雲漠的面頰。
“公子既然來此,何不讓畫扇來伺候,畫扇琴棋書畫都稍有涉略,不知公子是否有雅興到畫扇屋裡一起探究探究?”說著,一雙鳳目微微上挑,豔紅的唇角微張上揚。
美人在前,且又是如此明目張膽的邀請,畫扇一向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然而今日卻失算了,雲漠眯眸看了她一眼,沉默著越過她,未曾和她說一句話。
畫扇微怔,男人眼裡的鄙夷讓她漲紅了臉,可她也好歹是這閣子裡能排的上名號的人物,在這麼多人面前怎能如此丟了臉面,她緊咬唇齒,攔在了雲漠的面前,“公子何必走得這麼急!”
四周有人竊竊私語,其他女子眼中有幸災樂禍也有事不關已的漠然,如今站在這閣樓裡看著她的其他女人沒有一個曾爭贏過她,這一次她也必須贏!
“公子既然來這天歡閣本就是為了尋一番樂子,畫扇自十二歲那年便來此處,若論伺候起人來,畫扇自認不會比這閣子裡其他人差,公子何不給一個讓畫扇伺候的機會?”
雲漠目光終於移到了她的臉上,他淡聲道:“十二年?那你當是認識不少人了?”
畫扇盈盈一笑,鳳目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傲然,“那是自然,除了如公子您一樣的新客之外,來這天歡閣的客人還沒有畫扇不識的。”
雲漠輕輕一笑,目光晦暗似海,“那就好。”
畫扇高仰著頭在眾姐妹的各色目光下拉著雲漠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這男子深邃卻又亮如琉璃的眸子讓她沉迷,一到屋子她輕聲關上了門,嫵媚一笑,“不知公子想玩些什麼,畫扇什麼都願意奉陪到底。”說著伸手將自己的一側衣衫退到肩下,霎時香肩半露,豔麗之極。
雲漠卻只微微一笑,“女人太主動可不是好事。”
畫扇輕笑,“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