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次在溫泉中……
比如那次在書桌上……
再比如那次在牆邊,他本來在為她解釋著詩詞,講解到“有所思,乃在海之南”時,兩人已經不務正業了,待他們精神又放回牆上時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早已移到下一段詩詞處了……
清鳴如果是尋常女子,受過正常家庭教育的,絕不會與鳳皇這樣亂來。
可惜她從小的啟蒙乃至一切的知識都來自庸俗小說,其中不乏水到渠成的男歡女愛,這令她以為天下夫妻皆如是,並不覺得放浪形骸。
這也是為何鳳皇屢次說要禁庸俗小說卻都沒有禁的原因。
那些小說雖然令她經常過度腦補,天馬行空,卻總比用其他東西束縛壓抑她來得好。
畢竟他鍾意的是第一次見他就笑,帶他玩,發現他真面目後會與他打架又同他一樣表裡不一的人。甚至那個下定決心之後便可以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她,他都愛得不可自拔。
如果她不是那個種菜養雞熱愛下廚的她,而是個循規蹈矩彈琴繡花吟詩作畫的她,他大概會嚇跑?
說他卑鄙也好,自私也好,他就是不想讓任何事物改變這樣一個與他契合得天衣無縫的她,所以他從不將外面的事,外面的氣味帶回玉瑤宮。
即使這成為她離開他的理由之一,他也未曾後悔。
“陛下,淑妃暈倒了!”
吉公公慌慌張張地進了御書房。
自從皇后“逝世”,淑妃得寵之後,原本搖擺不定左右逢源的吉公公不得不選邊站,投靠到常將軍的外戚一派去。
鳳皇掩下眼中嫌惡,道:“速去請方太醫,朕隨後就到。”
太醫院首座方倫是他的人,不至於與淑妃一黨串通合謀。
他只想著那女人多半是想裝柔弱博憐愛求恩寵,卻不知迎接他的另一個大“驚喜”。
逍遙茶社的雅間裡,剛交了稿的清鳴正悠閒地飲酒賞雪,連對面座位上多了一個人也毫不在意。
“你家影衛還沒回來?”
“是的。”
子玉看著滿桌的酒,皺了皺眉,叫了一壺熱茶進來,自斟自飲,順便審視眼前的女人。幾日不見,她似乎變了很多,整個人容光煥發。
“你見過皇帝了?”
一號二號生死未卜,她卻如此悠然自得,必是得了某人的保證。
清鳴並不意外被他猜出,臉上不自覺又泛起溫暖的笑意。
子玉點點頭,若有所悟道:“難怪你突然不搬家了。”
看著他心照不宣的表情,清鳴突然有些心事被看穿的難為情,微微紅了臉。
一向寡言少語的子玉今日卻一反常態,突然話多了起來。
“我以為你出宮是為了離開他。”
清鳴這才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三年為伴,一直都是她八卦地問他聖手與九姑娘還有各種江湖軼事,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對她的事感興趣。他是她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又是帶她出宮的恩人、貴人,自然沒什麼好避諱的。
她想了想,道:“我出宮從來不是為了離開他。相反,是為了離他更近,或者說,是為了退開一步好看得更清楚。”
見子玉擰著眉,又笑道:“別想了,你長大就知道了。”
大概因為練武的緣故,子玉比同齡人發育得快,舉手投足之間又是冷傲之氣,總是容易讓人忘記其實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又因為生得過於好看,常有姑娘示好,不知不覺就讓人把他當做大人看待了。
“我不是小孩子。”
子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口氣也衝了起來。
見到清鳴露出受驚的表情,才收斂了些,話鋒一轉道:“你現在的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