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的吃了閉門羹。
第二日只好再去,仍然是閉門羹。
第三日青籬親自前往,那小侯爺得了信兒,開啟大門兒只說了一句話,“侯府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不想要,就扔了。”
說完“咣噹”一聲將大門甩上。
青籬嘆了一口氣,每次跟這小侯爺沾邊兒的事,沒一件是正常的。先前一天四個來回的強送藥材補品,這回又是一連三天的閉門不收。她實在沒辦法,將這事兒交給嶽行文,反正她的身份小侯爺已經知道了,也不用顧及。
那人二話不說將這些東西使人送到侯府在廬州的當鋪之中寄賣。所得銀錢,每件他只取一文,剩下的全歸當鋪所有。
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兒?這些擺件件件不凡,一個小擺件至少能掙個二三十兩的銀子。當鋪掌櫃喜不自勝的收下,可誰知道賣到了一半兒,才猛然發現,這似乎是侯府之物,慌忙稟報了小侯爺,把個李諤氣得當場就換了當鋪的掌櫃,然而那嶽行文將那些東西寄賣的可不止一家,侯府在廬州的兩家當鋪,兩家綢緞莊以及一家藥材鋪都有他寄賣的東西。
總不能都換人罷?李諤當場將所賣的銀兩連同剩下的估了價,提了銀票便使人送到青籬府上,這回又換青籬不收了。
李江領著這樣的苦差事兒,一連跑了幾趟,終於最後一趟,小侯爺李諤親自前往,卻在李府門前兒碰上了嶽行文,最後二人如何過招交鋒,她不知,直到三天後。縣官學的吳老大人帶著官學裡十位大人登門道謝,她這才知道,縣官學裡有人以她的名義送了一大批書籍,筆墨紙硯等物。
青籬撫額……
胡流風眼睛骨溜溜轉了幾下,“啊呀”一聲,笑道:“小侯爺可也是幫著李小姐夏收的?”
胡流風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青籬狠狠的捥了他幾眼。果然李諤順著這樣的臺階,點點頭,一揮手,“你們去跟著張管家,好生聽從安排。”
李江領著那群人,呼呼拉拉的向張貴跑去,張貴呆呆的站著等青籬和嶽行文的示下。
青籬無奈的嘆了口氣,朝他揮揮手,幾百名的佃戶在跟前兒看著呢,她可不想這會子鬧出什麼,叫人看出異樣,滿縣城的傳。
如果眼光能殺人,這會兒胡流風胡司農官已經死過N次了。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嶽行文控訴,胡流風挑眉,兩人殺得不亦樂乎。
李諤的臉上卻有了笑意,朝著青籬行了過去,“蘇二小姐的莊子很別緻啊。”
此時身旁已然沒了別人,只有杏兒等幾個丫頭在,這幾人聽了這話,齊齊變了臉色。
嶽行文聽懂了他的意思,這可不是他一慣的招數:威脅。
臉色登時黑到極點。
胡流風這個不分故我的傢伙,甚是暢快的仰天哈哈大笑,徑直朝著碧潭而去。
這個小插曲隨著夏收的開始。被人暫時拋到了腦後。
佃民們滿身都是幹勁兒,早就磨得十分鋒利的鐮刀不時的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在稻田中發出一閃一閃的白光,象是黑夜裡飛舞的螢火,又象是滿天星子猛然的眨眼。
一排排金黃的稻子被割倒,留下金黃的稻茬兒,不時有佃民呼喝自家孩子不準偷懶的聲音,以及孩童的歡笑聲。
五月的天空,白雲一朵朵,以湛藍為底,為斷的變幻著形狀。
這真是一個好節季。
青籬使了杏兒幾人從果樹園子中摘了杏子和早熟的桃子,送到這三人的石桌前,便要離開。
李諤在身後道:“今日來是跟蘇二小姐談筆生意的。”
青籬頓住腳,微微一笑:“我現在姓李,小侯爺莫再喊錯了。不知小侯爺與我有什麼生意要談?”
圓形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