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進攻,西夏人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是宋軍卻幾乎沒有多大的傷亡。
只不過這樣的挫敗遠不足以打擊夏主親征鼓舞的西夏軍士氣。
秉常雖然親眼見識到宋軍各種武器的先進與戰鬥力的強悍,卻並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梁乙埋更是丟不起這個人。在大將梁永能的建議下,西夏軍調整了進攻的策略。
梁永能將部隊成十部分,其中兩部負責抄掠地方,保護牲口,實際就是護糧之兵;兩部分負責阻擊宋軍的援軍,一部分保護夏主的安危,其餘五部分晝夜不停,輪流進攻,縱使不進攻,也要擂響大鼓,不使綏德城有一刻休息。
而這五部分,當一部分進攻時,有三部分則負責秘密挖地道,壘土山,一部分休息。只要地道挖到城牆之下,燒塌地基,再堅固的城牆,也會倒塌。這自然是攻城的常用之法。為了在宋軍兇猛的遠端打擊能力下掩護進攻的部隊,梁永能又命令五百士兵,在騎兵保護下,準備易燃的乾草或薪束一萬束,攜帶傍牌,至綏德城的上風處,以乾草為中心點燃,而在乾草周圍放置溼草,使其發出濃煙,藉著風力吹至綏德中,燻逐宋軍。
這樣的手段果然頗為見效。
只要有風的日子,綏德城宋軍都要在濃煙的燻逐下作戰,實是苦不堪言。不僅僅打擊的準確度下降,而且濃煙亦讓城牆上守軍無法忍受。雖然點燃濃煙的地方在弩炮的打擊範圍之內,但是西夏士兵都帶有傍牌,弩炮手在濃煙中逆風打擊,很難形成有效的殺傷。種古組織了幾次出城攻擊,結果只有一次成功。但是到了第二夭,西夏又照樣捲土重來。
梁永能的這種更為靈活的戰術,讓綏德守軍幾乎每天不眠不休的作戰,不僅僅時時刻刻要應付著西夏人的進攻,而且白天要受濃煙之燻逐,晚上要被如雷鳴一般的戰鼓聲所騷擾—這同時還影響了專門負責監聽敵人是否有挖道計程車兵們的聽覺—在這種情況下,宋軍的疲勞一日甚過一日,在堅持了十幾天後,終於在昨夭,繼開戰第一夭以來,西夏軍再一次攻上了城牆。
幸好劉舜卿守禦得法,早就準備好了狼牙拍,將西夏人硬生生的打下了城去。
但這種狀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持續下去。否則,綏德城只怕堅持不了幾夭了。
“有些士兵們在守城時,竟然站著睡著了。”趙泉沒有理會自己的話是不是不中聽,他對種古與劉舜卿的自尊心毫不介意,他關心的是,綏德城絕不能破。
“是該召喚援軍的時候了”終於,從趙泉口中,說出了種古與劉舜卿覺得最刺耳的一句話。
注一:《石學七書》關於地為球形浮於宇宙、有南北極及赤道之猜想,在熙寧八年初率先得到沈括、蘇頌、衛樸的支援後,在熙寧八年至熙寧九年間,又陸續得到大宋朝眾多精通天文、曆法、算學的學者之支援—雖然也有同樣多的反對者,但熙寧八年底翰林院的天文學者還是在皇帝的支援下宣佈將根據《石學七書》的有關假設推衍夭體執行規律,並著手重新修訂曆法,以適應農時。
在這段時間裡,天文學者與各學院的學生們,進行了測量子午線長度的工作,西湖學院在衛樸的領導下,率先測量出子午線一度的長度為三萬七千丈有奇。(約合現代115。6千米,唐代僧一行測量結果為129。22千米,現代測量結果為111。2千米。)此後白水潭學院以及官方的測量結果,都與之接近。
以此事為標誌,在熙寧九年底,石越在一篇寄給《白水潭學刊》的書信中,提到可以將子午線的九十度的千萬分之一,定為一種新的量度標準單位:米。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石越要給這個新的量度單位取這樣一個怪異的名字。但是有一部分學者們認為,以曆法學為標準來定義量度單位,不僅非常的客觀,而且也帶有神秘的色彩,並且在換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