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笑語,氣氛頓時一鬆。
陸輕漾不解道,“我只是不知道,為何又要扯上潘家?”
阮雲歡搖頭道,“是這潘家小公子倒黴罷了!”
秦家要下手,若是引人的和點火的均是秦家的人,便會十分引人注目。而若要旁人代為下手,便要一個和柳家和阮相府都有嫌隙之人結成同盟,而阮一鳴和柳閣老何等人物?有多少人膽敢得罪?這樣的同盟並不好找。
而潘家會帶小兒子前來赴宴,事先連阮相府都不知道,秦家人更不會知道。所以,潘家小公子會去引燃煙花,應該是臨時被秦家人所騙。如此一來,若是成功,大可將事情全部推到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身上。
柳凡咬牙,問道,“那麼,為什麼要在草地上倒油?”只那一枚煙花,便足以毀去她的容貌,草地上倒油,難道竟想當場要她的性命?
阮雲歡搖頭道,“只一枚煙花,只要偏差一點,便極易失手。草地上用油,只要有一星火星崩上,就會引燃,到時縱毀不去姐姐容貌,將姐姐身子燒傷,複選時也斷斷不能透過。”
柳凡點頭,冷笑道,“好毒的心思!”
陸輕漾道,“那煙花去勢極快,若果然偏差,便落入湖中,未必能引燃草地,恐怕對方還備有後手!”
程秋茗嘆道,“幸好阮妹妹及時知覺,若不然……”
若不然……
柳凡臉色發白,一雙眸子卻黑的嚇人,淡淡道,“今日我不知曉這些也倒罷了,若不然,我絕不罷休!”
阮雲歡嘆喚,“柳姐姐!”
柳凡抬頭向她一笑,點頭道,“我知道!”眼底,那抹將入宮的輕愁,已變成一抹決然,這一刻,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
果然如阮雲歡所料,園中一夜追查,並沒有查出什麼,而賓客皆是地位尊崇之人,又不能拘著不放,鬧騰了一回,也只好不了了之。
隔了兩日,宮中傳出信兒來,複選入選秀女名單已下,秦翊、柳凡、方藝瓊、倪纖雲、席秋華、苗紋等人均已入選,而關嵐容顏損毀未能參選,李妍因手上有傷也落選。隨即宮裡傳出旨意,命入選秀女三日後進宮,接受為期半個月的訓練,然後參加殿選。
也就在同日,程秋茗使人傳訊,程御史聞說阮雲歡為程謹推薦習武的師傅,欣然應允,請阮雲歡儘快將人送去。
恰阮雲歡見了入選秀女的名單,也有事要與程秋茗商議,吩咐趙承傳話,命周威與她同赴御史府。
御史府前下車,早有家人報了進去,程御史對這個兒子極為看重,知道阮雲歡今日送人來,特意在府中等候,一聞說人來,親自迎出廳外。
阮雲歡帶著周威上前見禮,含笑道,“豈敢有勞大人相迎!”
程御史眼瞧著她身後的周威,說道,“古人尚且禮賢下士,程某豈敢怠慢義士!”
一旁程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大人可糊塗了,這話豈不是告訴雲歡,你只是要迎義士,卻不是迎她?也不怕她一怒再將人帶了回去?”
程御史被她一提醒覺,向阮雲歡笑道,“本官不會說話,睿敏縣主莫怪!”
阮雲歡微笑道,“御史大人耿直,雲歡一向聽聞,豈有見怪之禮?”當下側身讓出周威,說道,“這便是雲歡舉薦之人,名喚周威,大人若有疑惑,儘管試他,若不可用,退回便是!”
程御史連聲道,“豈敢!豈敢!”抬眼向周威上下打量,但見此人生的雖不壯碩,一雙眸子卻亮的驚人,整個人不顯山不露水,卻透著一股子精神,便十分滿意,說道,“喚謹兒出來拜師罷!”
一頃兒程謹出來,側頭向周威瞧了片刻,說道,“我前頭拜了三回師,都是些江湖騙子,今日我先不拜,你要令我心服口服,我給你磕八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