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無情涯。
譚玄策與李白站在安雲昭身後,看著頭頂的烈日。
怒江翡亦是揹著鳴鴻刀刀匣站立。
李白嘴角微微上揚道;“安雲昭,這個計劃真瘋啊。”
怒江翡冷笑一聲;“膽小的儒者,你召來碑文便是,不需要你做什麼。”
龍泉劍飛入李白手中;“這玩意從來沒被留住過,當初在鍾馗院倒是被人神魔三界之契留住過,但被安家管事陶老一刀又送走了。”
安靖舉身影來到安雲昭身側,淡淡道;“小姑,什麼時候開始。”
安雲昭看著涯底路徑,淡淡道;“等。”
安靖舉收起疑惑,因為他感應到了。
大嶽之勢。
但這大嶽之勢與他所見的大嶽之勢都不同。
是那佩戴無涯玉老頭的氣息。
只見王楠山希梳的頭髮亂糟糟的,但身軀挺立,他此時不是駝背。
背後卻長了石雕。
只見這石雕是上古山海時期五嶽輪廓。
他是第一個到此的無涯看守人,在黎歌尋到他之時,拿出無涯令,還未等黎歌說話,接過令,身影便在黎歌眼前消失。
王楠山四周扭曲重壓,好似他就是山一般。
而非他的勢。
無需拔勢,他就是大嶽,每一步落下,似乎大地都跟隨著他的心臟節拍顫動。
此時的他不是一副大病隨時咳血的模樣,似乎解除了身體的某種限制。
“小姑,這是…”安靖舉目光凝固。
“你爺爺安無涯的老友,他那一輩的頂尖江湖客,無涯看守人之一,王氏,王楠山,有他在,來再多神魔契約塑殼,我安家一力破之。”
“不過他的對手自然是你這無極也察覺不到的隱勢高手。”
安靖舉沉吟;“我是說…他的勢,為何不同?”
安雲昭淡淡一笑,看著無情涯山下道;“勢修煉至極限,走出新路,將勢化作現實,他背後的山,是真實的上古五嶽。”
安靖舉目光震動。
不一會,天空凌空走來一位手持龍頭杖,一襲青衣的白髮老太太,老太太龍頭杖在空中點出波紋。
風平浪靜,但波紋所過之處,似乎空氣都被撕裂。
“羋殊靜,羋氏大族,族老太太,很早便退出氏族,但族人無一人敢不敬,也是你爺爺的老友,她的大風之勢一樣化實,實力沒有王楠山強,但沒有舊傷,可爆發全部實力。”
安雲昭介紹道;“你外公連看她一眼都怕。”
譚玄策少年面容透著羞慚,低下頭;“小輩,你介紹就介紹,扯上我做什麼,當初這女人殺人比我嗑瓜子都快,誰敢招惹她。”
羋老太太似乎略有所感,渾濁的眼眸看了譚玄策少年面容一眼,淡淡道;“好俊的小娃娃,老生年紀大了,我們是不是見過。”
此聲音猶如被微風吹至耳邊。
譚玄策面色一囧,趕忙將頭撇到一邊;“老太太,認錯人了,我們沒見過。”
“挺好,畢竟我認識的人,大多都死了,根骨沒變,譚玄策,返老還童只是樣貌,若你生命氣息變了,老生還得考慮要不要順手把你當神魔塑殼弄死。”
譚玄策頭皮發麻。
這時涯間水流漂流而來一艘竹筏,竹筏之上一位面色坨紅的黑髮老人,目光低垂,手中拿著一罈酒。
糟酒鼻呼吸之間,壇中酒水化作蒸氣被吸入體內。
“朱孝由,無涯看守人之一,一氣可吞山河,他之勢,氣勢,入極後走出新路,勢已化氣。”
“接他一拳不死者,不會第二次出手,但在他手上,從未有人成功接下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