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邊抽出一張畫,怯怯地遞給我,“我把這個賠給你吧。”
我接過那張畫,這是一張蘭花小品,陽光普照片的視窗處擺放著一盆優雅、清新的蘭花,雖說畫技比較稚嫩,但整個畫面給一種清新明麗的舒服感,一看就是出自那種剛從美術學院剛出來的學生習作,我注意了一下作者的名字:戴萌。
我說:“請問,這張畫是李可染的還是黃永玉的呀?戴萌是哪朝哪代的大家呀,我只聽說過戴笠,戴萌可從來沒聽說過。”
女孩子很單純地說:“這張畫先抵二百塊,你這件衣服值多少錢,你告訴我,剩下的我以後再賣畫還你,對了,我這畫是暫時押在你這兒的,過幾天,等我有錢了,我來贖。”
“可是我就怕這畫不值二百塊,你不來贖,我找誰去?故宮還是嘉士德能找到你嗎?”
女孩子咬著如花瓣一樣的櫻唇,一字一句地說:“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我說來贖就一定會來贖。”
在一旁的一些看熱鬧的食客跟著起鬨:“人格值多少錢啊,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吧,還可以跟他多要點。”
女孩子聽了這話,生氣了,轉臉怒視著起鬨的諸人,眼睛裡含著委屈的淚花,看樣子馬上要哭出來。
喬治在我身後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服:“江湖,要不就算了吧,看她怪可憐的。”
我本來是看女孩子長得漂亮打算跟她逗著玩,沒想到她竟然要哭了,也就坡下驢:“那好吧,我相信你的人格,就拿它抵二百元。”
女孩一跺腳,怏怏而去。
沒一會兒,她又外面轉回來,走到我面前,手裡拿著個半舊的手機,說:“你得給我留個電話。”
我不解地問:“你要我電話幹什麼?”
“你要是把我的畫拿跑了,我怎麼辦?”
我哭笑不得地說:“這種大學生習作破爛市場一百塊錢一堆,我還給拿跑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的畫當回事兒了?”還想再損她幾句,看見她又要哭了,就把電話號碼告訴了她。
那女孩子拿著手機按了幾下,沒一會兒,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女孩子怕她給的是假電話號碼。
我指了指那女孩子,對喬治說:“喬治,你看看,這心機,天生的心機婊,將來誰娶了她一定倒大黴了,估計內褲和錢包她都能給你上鎖,還是隻有她自己能開啟的密碼鎖……”
我話還沒說完,女孩子上來給了我一嘴巴,可能是由於喝醉了,打在我臉上跟撓癢癢一樣。
正這時,源源端著一盤水煮花生走過來,正巧看到那女孩子打我,剛才還笑吟吟的一張俏臉馬上陰沉了下來,盯著我冷冷地揶揄我:“怎麼,又勾搭上一個,是懷孕了吧?你怎麼搞的,辦事兒也採取打措施?你不會連買套兒的錢都沒有了吧?”
我忙解釋,“什麼又勾搭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源源冷哼了一聲,“老詞兒,能有點創新意識嗎?”
我走到女孩兒眼前,“美女,你說,我們是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前根本就不認識,對不對?”
女孩子分別看了我和源源一眼,忽然狠狠推了我一把,“臭流氓,原來你有老婆呀,你不是說你沒結婚嗎?”說著指指自己的肚子,“你說,這孩子怎麼辦?我告訴你,你不把話說清楚了,咱公安局見。”
我一臉迷惑地看著她,一時有些懵,“你有病吧你,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女孩子決絕地瞪著我,好像我要是不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她就要以死相拼的樣子。
憑著我在人堆裡多年的打拼,我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孩子是那種單純、固執,認死理,一根筋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要是真較起真兒最麻煩。
我心裡多少有些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