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啊不,我愛你的事,娘和爹都看出來了。”
齊寶剛剛學會“喜歡”和“愛”的不同,就這樣用了出來,而且說得很隨意,一點也沒有隆重嚴肅的感覺,倒讓齊敏聽了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覺得自己不該對他解釋這兩個詞了。
齊寶卻沒看到齊敏的表情,只是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道:“娘對我說,你就算嫁給了我,也是因為沒有辦法,並不是真的喜歡我,所以讓我還是死了心,找個心思笨一點,老實一點的人。”
齊敏愣了一下,沒想到文氏早已經跟齊寶說過有關於二人的事,而且還把自己說得這樣不堪。
齊寶摟一下齊敏:“敏兒你也別怪娘,她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齊敏苦笑著搖搖頭:“當時不管是誰,如果救了我,我都會那樣去救他的——幸虧是你,如果不是你,娘一定也會嫌我失了節,更不會再讓你娶我,我們兩個可就真的無緣了!”
齊寶道:“是啊,但是除了我,還有誰會去救你呢?除非當時蘇睿也在場。”
齊寶說的沒錯,如果當時蘇睿在場,那他也一定會跳下白河裡救人的,如果那樣的話倒是件好事,起碼能讓這樁婚事就這樣無驚無險地過去。而如果是別人,估計文氏也會同樣不讓自己的兒子娶齊敏的,哪怕她再疼愛齊敏也是一樣——只是再找一個敦厚老實的人,讓齊敏嫁了而已。
最多不過多備些嫁妝罷了!
明代雖然在法律上歸定,嫁妝是歸夫家的,但是實際上卻不是如此,這就是中國一貫的在情法兩方面的兩面性了。比如《蔣興哥重會珍珠衫》中王三巧被休後改嫁吳進士,原夫蔣興哥並不阻攔,臨嫁之前,“將樓上十六個箱籠,原封不動”送去,當個陪嫁。《金瓶梅》裡所說的孟玉樓、李瓶兒改嫁時,也同樣帶走許多財產。
從這裡可以看出,既嫁的女子對自己的嫁妝,其實是有權處置的。
而齊家是個舉人老爺的家庭,找個普通的敦厚之人,有齊家撐腰,齊敏又這樣聰明,自然是不會受欺的。
不過也正是由於齊敏這樣聰明,所以文氏也不太樂意有這樣的兒媳,怕兒子被她管手管腳的,但實際上齊寶從小就被齊敏管著,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齊敏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其實正是齊寶的良配。
不過這個時候提到蘇睿,齊寶也是太煞風景了,兩個人一時都無語起來。齊敏良久後才道:“我想現在最好不要說什麼,等爹身子再好一點,我們一起去說。”
齊寶道:“那也好,正好你七月就可行笄禮了,我們中秋時去跟爹孃說怎麼樣。”
齊敏道:“那也好,左右不過是改黃冊的事,蘇重德正怕我和他兒子糾纏不清呢,一定會出面作證,我是抱養來的事。”
齊寶驚道:“你這是在讓我瞞著爹去做麼?”
齊敏道:“我倒是想,但是那樣太傷爹孃的心了,還是算了吧。”
齊寶道:“那也是這事可真不好辦,我看爹現在也漸漸地有點考慮得多了,以前可不像現在。”
齊敏道:“你休胡說,爹孃還不都是為了咱們。”
齊寶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是他們總是把事情想得太嚴重,其實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誰管外人說些什麼。”
齊敏笑道:“你不當家,不知道這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周旋,我看爹這段時間裡若是腿腳再不好起來,一定會讓你代他待客接物的,你可要好好聽爹的話。”
齊寶道:“我挺煩這些事的,不過既然你說了,我自然會好好學的。”
齊敏道:“我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卻總是不聽呢。”
齊寶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可沒想到會有機會娶到你嘛!”
沒錯,那時齊寶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