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盯著玉家,他能感覺有幾道戒備的目光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那幾個人就像在黑暗中的獵豹,只要他有所行動,他們就會里面撲過來將他拿下。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白天裡的話雖然他不後悔,但是卻有些擔心。所以鬼使神差地來到了玉家。大約離玉家百來米,就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警告。為了不與對方發生衝突,他選擇了這個視覺最好的屋頂。到了屋頂後,對方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他的心裡不但沒有惱怒,反倒很欣慰瀾心能夠知道保護自己。同時,也有些心疼,若是父母兄長在的話,她也不需要這樣凡事親力親為。透過朦朧的霧靄,他能感覺到此時的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掏出袖中的竹笛,烏金色的笛身在月色下泛著溫潤的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笛身,緊抿著嘴角,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抬起胳膊,把笛子放到嘴邊,悠悠笛音便緩緩揚起。
瀾心正抱著被子在床上烙餅呢!心裡也分不清是煩躁還是委屈。一陣清脆的笛音揚起,音韻悠遊柔轉,婉轉動聽,宛如一股清泉注入心扉,撫平了那些煩躁和惆悵。瀾心翻身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知不覺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陸震東似有所感,待瀾心熟睡後,他收回笛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玉宅的方向,一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守在暗中的冰一和冰二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原地,向內宅掠去,把剛才的事情稟報了冰姑姑。冰姑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即沒入了黑暗之中。
瀾心第二天早晨起床後,神清氣爽,心裡也沒有了先前的糾結和迷茫。吃早餐時,趁著屋裡無人之際,冰姑姑稟告了昨晚的事情。瀾心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又繼續喝著碗裡的粥。垂下眼簾,擋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冰姑姑見沒有其他吩咐,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切恢復平靜,屋裡只剩下瀾心嚼著小菜時那清脆的聲音。
早餐撤下後,瀾心懶洋洋地靠在引枕上喝茶。腦子裡卻飛速運轉著,想著如何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莊子上的事情不要操心了,已經安排妥當了。木器行裡也不需要太多的關注。前幾天,她已經把圖送過去了,相信墨家的那些傳人會按照她的要求把馬車做好的。等打出了樣子,自然會有訂單上門兒的。
而且,好像已經有人來定紫檀木了。按照計劃,她會賣出一小部分的紫檀木,剩下的都留在店裡。這樣要是有人想定做紫檀木傢俱的話,只能讓木器行裡的人做。這樣不但可以賺取手工費,提高木器行的知名度。更重要的是,讓木器行裡的人有事情做。
食肆裡面也有奎叔照看著,也不需要多費心。而且眼下手裡的已經有四十六萬兩的銀子,想到暗格裡的那些銀票,瀾心嘴角微翹,眼睛裡也溢滿了笑意。在最好的地段買下一個兩進的鋪子,大約是要五六萬兩銀子。而瀾心屬意的那個鋪子,大約兩萬兩銀子就拿下了,再修整一番,統共也就三萬兩銀子左右。所以再開一家鋪子,是富富有餘的。接下來的一年,甚至兩年的事情,都不會出海了。那就做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拿到鋪子裡賣。至於盈利
“姑娘,外面有個自稱是慕夫人府上的人送來了一張請柬,說是邀請姑娘過府賞花。”瀾心剛想了一半,就被興匆匆走進來的青荷打斷了。青荷晃動著手裡的請柬,興奮地兩眼放光。也許是因為走得急,整張小臉兒紅撲撲的,鼻間沁出一層薄汗。她雖然不知道姑娘和這個慕夫人那天談了些什麼,但是她知道她家姑娘這幾天一直在等著慕夫人的回覆。
瀾心伸手接過請柬,抿著嘴笑了,她有種預感,明月樓會同意她的提議的。開啟紅色的請柬,一陣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瀾心看著請柬上那幾個雋秀中透著蒼勁的字,無聲地笑了。對青荷說道:“告訴來人,明日我會如約而至的。”
“哎,奴婢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