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的,放心吧,這半夜鬼不下蛋的地方,除了我們還會有誰來?”那個被喚作騷狗子的人道。
河依柳明白,那盒子一定就是那個珠寶盒,裡面裝滿了璀璨奪目的珠寶。
河依柳絕對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否則,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可以一人送他們一刀,那隻裝滿珠寶的盒子就是自己的了。
河依柳當然不會為此而生殺機,但他相信,若換做奸惡之人,這三個馬車伕肯定在劫難逃,因為縱觀一路,他們做事實在是弱爆了。
一陣悉悉索索,三個馬車伕好像進了牛棚邊的那間屋。
河依柳凝神屏氣,原以為相通的天花板可以清晰地傳遞兩邊的聲音,但並沒想象中那麼十分地清晰,想必那邊屋子的天花板一定完好無損,起到了一定的隔音效果。
河依柳悄悄起身朝窗外看去,只見一輛馬車孤零零地傾斜著橫在屋前的土路上,對,就是在雲記肉鋪看見的那輛馬車。一匹馬套在車前,低著頭,打著嚏,無奈地立在風雨中。
三個馬車伕絕對不會知道這排屋子是吳鉤村人避之不及的鬼屋,他們的擅自入住,會不會招惹鬼的出現,因為鬼的不滿而會將他們送人鬼蜮?
這個世界哪有鬼?
鬼是人用來嚇人的。
人,才是鬼!
河依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終於在這裡看到了三個馬車伕,而且,看起來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人妖鬼禍。這正是河依柳所期待的。
他之所以一路疾奔到這裡,不正是想親自見證一個人妖之間的故事麼?
接下來,河依柳靜靜地等待,等待著人妖的出現,等待著餓狼吃人的傳說,因為,那三個馬車伕太像是一塊肥肥的肉食了。
有肉不食,豈不枉為禽獸?
果然,隔壁傳來幾下咚咚聲,河依柳似乎聽見有人重重倒地的聲音。
霎時,聽得隔壁房門咣噹被撞開,一個人聲嘶力竭道:“鬼!鬼!鬼——!”然後“撲通”一頭栽在了門口,聲音開始遊絲:“鬼,鬼……鬼。”
41。誰想害你
河依柳身形極其快,話音剛落,人便已來到牛二的跟前,唰!將未出鞘的柳葉刀抵在牛二的左腰間。尋常人這裡便是左肋,只因牛二過於高大,左肋變成了左腰。但牛二的性命依然掌握在河依柳的手裡,這點,絲毫無變。
“你為何半夜不睡覺來到這裡?”河依柳厲聲問。
“媽個巴子,外鄉人,找死!看我一巴掌不扇死你!”牛二面無懼色,使出雙手抓住柳葉刀,用一股巨大的蠻力欲奪下柳葉刀。
居然有人敢奪河依柳的柳葉刀,這可是頭一次遇見。
柳葉刀與河依柳早已刀人合一,人刀相隨,刀兇時人亦兇,人柔時刀便柔。刀就是人,人就是刀。對刀不敬就是對人不敬,試問江湖上誰人可敢?
河依柳一怔,但馬上又釋然。
牛二非江湖中人,怎知道柳葉刀為何物,怎認識河依柳為何人呢?他絕對不會曉得與他面對的是江湖上一個何等可怕的殺手。
所以,牛二毫無懼意地去奪柳葉刀,實在情理當中。
不知者無罪,河依柳當然也不會讓牛二奪了柳葉刀,因為柳葉刀就是河依柳,河依柳就是柳葉刀。
只見柳葉刀在牛二手裡一滑,也不知怎麼地就從牛二的左腰換到了右腰。刀依舊未出鞘。河依柳此時此刻還不想讓柳葉刀舔血。
牛二不甘,又去抓右腰上的刀,於是,刀又瞬間轉到了他的左腰。
兩個輪迴下來,牛二抓不到刀,有點惱羞成怒,轟然道:“媽個巴子!害我爸爸,還想害我,看我不扇死你!”
牛二索性不去抓刀,張開兩個蒲扇般的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