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肉放在桌上,“還有酒,也給你喝個夠。”又掏出一罈高粱酒。
真是一桌暖洋洋的酒肉,洗澡後能即時吃上這些美味東西,舒坦至極!
河依柳浸泡在熱水桶裡不敢起身,撇了眼桌上的吃貨,打趣道:“我不想幹活光想吃喝,你樂意?”
“想吃想喝你就吃吧喝吧,我也不問你什麼了,就是專門來給你送吃送喝的。我想過了,你河依柳不會說些做些無把握的事情。”
“那你轉過身去,我要出來了。”河依柳在熱水桶裡道。
唐蘭香噗嗤一笑,轉過身子:“我不看你。”
河依柳嘩啦從熱水桶裡竄出來,先去一邊把褲子穿上,待得想穿上衣,便感覺到有一隻極其纖柔的綿手突然輕撫在他的後背上,然後輕輕地摩挲著,摩挲著。
沿著他的肌肉,沿著他的傷疤,似乎在撫平這些江湖中的印記。
河依柳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陷入這樣一個深情萬丈的深淵,這比在江湖裡的任何事情任何時候都叫自己手足無措,一時間,不敢半點動彈,任憑那雙纖柔的手在自己的面板上游走,劃落。
在河依柳的記憶裡,這樣的情況只有小時候母親對自己才有的,飽含了多少的疼愛,溫暖,希冀。一想到那樣一種感覺,河依柳感到自己的心猛地由跳動變成了顫抖。
是驚恐還是肉麻,是噁心還是難耐?
都不是。
那是一種暖動,是一種理解,是迷途的羔羊又找到了家。
“這塊傷疤怎麼來的?”唐蘭香在河依柳身後吹氣若蘭地問道。
“那是與水牛幫第一大惡人齊鬍子決鬥時留下的。”
“這塊呢?”纖手移到了左側。
“這塊是攻佔摩天嶺時被八大金剛從背後偷施黑手留下的。”
“這一塊,這一塊很特別,可不像是刀傷。”唐蘭香撫摸到了河依柳的右肩頭。
河依柳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手搭上肩頭,正好搭在了唐蘭香的手背上。
“是的,它不是刀傷,而是心傷。”
“心傷?為什麼?”唐蘭香的手停在了河依柳的肩頭,疑惑地問。
“那是被火灼傷的。那一年,我家突然失火,烈火熊熊,燒燬了家,燒死了我的父親,母親,為了把母親從大火中救出,一根燃燒的房梁突然掉下來,砸在了我這裡。”
這裡果真是一塊心傷!
唐蘭香明顯感覺到河依柳的胸膛在劇烈起伏,興許是這塊傷疤挑動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我一直以為你是鐵打的硬漢,沒想到你卻是這麼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這麼充滿了豪氣,還有悲壯。”
河依柳莞爾一笑:“在你面前我暴露無遺,獻醜了。”
“不,很美。美得叫我欽佩。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河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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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雲記肉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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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酒樓斜對面有一間“雲記”肉鋪。肉鋪前的一根橫樑上鉤掛著形形色色的肉。
那些肉鮮紅血腥,或短或長,一塊塊、一條條地吊在半空,形成一道赤條條的肉簾子。
肉簾子下面擺有一張極大的肉案。
肉案後面立著一個身兜皮圍的漢子,漢子身材極矮,卻腿粗胳膊粗,生著一張鬍子拉碴的秤砣臉,眉毛如刺,眼珠暴突,只見他正握著一把剁骨刀,瞄著案上一堆肉舉刀猛剁,每剁一刀,嘴裡就會嚷一聲。
嘭!
“斬!”
嘭!嘭!嘭!
“斬!斬!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