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晟向來覺得娘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女人,和他說話的時候耐心很好,聲音也很輕很軟,他知道娘很疼愛他,大概爹會對他冷漠是因為自己搶走了娘更多的注意力吧?娘說過,爹是個小心眼,只是這一次娘不問青紅皂白一味護著他的樣子,讓他沒出息的紅了眼眶,淚水一滴兩滴地湧出來,沒完沒了的樣子。
「大生娘,我兒子向來懂事,他性子靜,尋常孩子們玩的那套他不稀罕,他圖了什麼無緣無故去打你兒子?我想不出來,所以我信我的兒子。」
大生娘被花月眼底的輕蔑弄得惱羞成怒,她抓著大生的手使了很大的力,直把大生疼得齜牙咧嘴,也不管別的扯開嗓子鬧:「你們不能仗著有錢就欺負人,你兒子打了我家大生那麼多孩子都看見了,這麼慣孩子,瞧著將來也得慣成個紈絝子弟。你們得賠我們,人不能就這麼白捱了打。」
陸老爺子摸著下巴冷笑一聲:「我陸家的子孫怎麼教輪得到你一個婦人多嘴多舌?別往臉上貼金,我們家就算真欺負人也看不上你這種窮酸的,不過就是想惡人先告狀,過來訛錢的吧?老爺我有的是金山銀山,哪怕是倒進了山溝也不會給你們這種人。」
陸良早就沒了耐心,他可不像老爺子還樂意跟人廢話,高大的身子往前走了兩步,自帶的威嚴讓人忍不住心裡一顫,他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母子,從嘴裡吐出一句:「滾。」
陸大娘瞧著眼前這幾個人,忍不住嘆了口氣,待那母子倆被嚇走才說道:「瞧瞧你們一個一個護的,有理都變成沒理了,彥晟,給祖母看看他們可有弄傷你?」
陸彥晟搖搖頭,小聲地說:「沒事,就是捱了幾下,我全還回去了。」
花月這會兒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身上的肉給人欺負她心疼的不行,一看大生娘那兩顆藏著其他用意的眼珠子心裡就明白了,她還講什麼狗屁道理?欺負她兒子,還想從她這裡訛錢?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就算大生娘倆沒討了什麼便宜她心裡也覺得窩囊。
陸良走過去在兒子頭上摸了一把,笑得很是溫和:「還是個孩子,得了,別記著這事,爹不怕他們找上門來,下次遇著了照樣往死揍,不信嚇不死他們。要是離開這裡,你就得改改了,我跟你說的話還記得麼?」
陸彥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陸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屋裡去了。
到了晚上花月難得的沒數落陸良,他擁著她笑:「我還以為你會罵我帶壞孩子……這才幾個月沒見,摸著更舒服了。」
花月臉上頓時升起一陣紅霞,抓著他放在腰間的手沒好氣地說:「以前想的太簡單,以為講道理能成,瞧瞧今天那樣子,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招對付。要是咱兒子吃了虧,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這口氣出還是不出?上門討理,看那人是講理的?」
陸彥晟身上的傷還是被娘給發現了,上過藥娘和他說了兩句話這才回屋了,他想了很久都沒明白爹的意思,眼看著夜越深,他才把腦瓜子裡的事情全都趕跑,陷入了沉睡。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爹的意思,自此人生就歪著走了,為了一個一眼看中的女人,多不要臉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陸家兒子仗勢欺人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花城那個時候正帶著女兒在外邊玩,聽到這話先是皺眉,而後指著一群嚼舌根的人痛罵:「放你孃的狗屁,我那外甥才六歲,也不看看大生那個小子多大,八年的飯全餵狗了?打不過我外甥不覺丟人,還有臉上門去鬧,背地裡又說人的壞話,仗勢欺人?什麼狗東西,把自己當什麼人物,有勢誰欺負這麼個軟骨頭?別說我那當公子哥的外甥,這村裡有骨氣的小子哪個和他大生玩?都是些小狗腿子,也值當你們這些人在這裡嚼舌頭根子。」
那幫人頓時消停了,花城說的確實有道理,因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