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專政的厲害!”尚小朋連忙從視窗往裡望,見爸爸的褲腿被挽了起來,雙膝著地被迫跪在一片爐灰渣上。屋裡有兩個造反派,一個正獰笑著掐住爸爸的脖子往下按,另一個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邊喝茶邊說:“是呀!早就該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了!你這個走資派,你爹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怎麼給你起了個尚雲天的名字?媽的,口氣也太大了,還上雲天呢,我看你還是下地獄吧!”尚小朋禁不住怒火中燒,從牆角撿起大半塊磚頭,一腳踹開門,朝按著爸爸脖子的那個造反派撲過去,沒等那傢伙反應過來,手裡的磚頭已經拍在了那傢伙的腦袋上,嘴裡罵道:“王八蛋,我操你八輩祖宗的,竟敢欺負我爸!”尚小朋雖然為爸爸出了氣,卻也捱了聞迅趕來的造反派們的一頓拳頭和皮帶。尚小朋不服氣,第二天糾集朋友在路上截住那兩個造反派的兒子,把兩個孩子打得一個腦袋上縫了八針,一個斷了兩根肋骨,尚小朋也因此被抓進看守所專政起來。
第二章 媚舞(3)
尚雲天被關起來了,尚小朋被專政了,尚雲天的妻子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尚家突遭變故,遠親近鄰怕受牽連,都遠遠躲著。恰巧學校停課鬧革命,豐九如也沒法兒繼續學習了,便住到了尚雲天家,擔起了給尚雲天送飯,照顧尚雲天妻子的責任。
這是尚家最艱難的一段日子,而豐九如就在這段日子裡給了尚家最大的幫助,令尚雲天夫婦感動不已。一年後,尚小朋從看守所出來了,尚雲天也可以回家了,尚雲天妻子的病情也好轉了,尚雲天怕尚小朋再惹麻煩,便讓尚小朋去插隊。於是,尚小朋隨豐九如到了狼窩掌,並且一住就是三年。豐九如在北原讀書時全靠尚雲天一家照顧,現在尚雲天的兒子來狼窩掌插隊,豐九如又認尚雲天做了乾爸,豐長命和春梅便把尚小朋也當親兒子一般看待。豐九如對尚小朋更是關心倍至,兩人儼然一對親生兄弟。
幾年後,尚雲天解放了,還被提拔為地區革委會副主任。沒多久,尚小朋也回城安排了工作。第二年春天,尚小朋寫信把豐九如叫到北原。尚雲天搞了個農轉非指標,把豐九如的戶口上到了他家的戶上,還給豐九如在機關鍋爐房找了個臨時工作。從此,豐九如就住在了尚雲天家,成了個名符其實的城裡人。那年恢復高考,豐九如不甘現狀,對尚雲天流露出想去參加高考的意思,尚雲天表示堅決支援,他除了讓豐九如安心在家複習功課,還給他請了輔導老師。而,豐九如也終於不負尚雲天的厚望,在那年考上了大學。
豐九如大學畢業後分配回北原工作,由於和尚雲天的特殊關係,被安排到市委宣傳部當了秘書,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
夕陽西沉,晚霞就像紅暈了臉的姑娘含羞的熱吻,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豐九如赤裸的身上。豐九如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因為他的手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這是當年貧窮和飢餓留給他的印記,他一直懷疑年少時清湯寡水地把胃給撐大了。要不,怎麼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可還是怕餓,餓了就手抖。
豐九如剛穿好衣服,尚小朋打來電話問他說:“九如,你過來了?”豐九如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尚小朋呵呵一笑說:“如果你到了我的地盤我都不知道,那我這個老闆不就成傀儡了?”又問:“曉琴出差了?”豐九如說:“她到省裡開會去了。”尚小朋說:“哦!那晚上我陪你喝點吧!”
大漠集團的總部就設在北苑大酒店,集團總裁尚小朋是個渾身洋溢著陽剛之氣的男人。他的大漠集團是北原最具規模的民營經濟實體,是全省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