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儉必然是有事,要知道許敬宗的府邸在安福門外的頒政坊,與蕭睿府邸所在的永興坊相對,之間恰好隔著皇城,到這裡幾乎要繞半個長安城了,怎麼也算不上是順路。不過,蕭睿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事,便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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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蟬依舊掛在枝頭,不停地聒噪著,控訴著這夏日的炎熱。
安仁殿中,因為擺著隆冬時節貯藏的冰塊,所以如今這個時節卻是涼爽無比。
武昭儀閒來無事,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親自教他們識字唸書。此時,她的玉手中,便握著一本《論語》,對自己的長子李弘說到:“弘兒,這一句可記得住?”
“孩兒記得住!”李弘點點頭,很嚴肅地說到。
“那你背一遍給母妃聽。”武昭儀笑著道。
“子在川上曰:‘不捨晝夜’。”李弘開始搖頭晃腦背了起來。
“弘兒真聰明!”聽到自己兒子一字不差背了出來,武昭儀喜笑顏開。
“娘娘,娘娘!”雲兒這時走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弘兒乖,自己念!”武昭儀一看是雲兒,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便將手中的書遞給自己的兒子;隨即走了出來,平靜的問到。“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娘娘……”雲兒附在武昭儀的耳朵邊,小聲彙報了起來。
“此事當真?”武昭儀看了一眼雲兒,問到。
“千真萬確!”雲兒點點頭。
“這樣啊。”武昭儀沉思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兒,她抬頭對雲兒道:“你去把李鑫剛給本宮叫過來。”
“娘娘,您找奴婢?”片刻之後,一箇中年宦官走了過來,笑著問到。
“不錯!”武昭儀點點頭。“李鑫,本宮這裡有件事情想要你去做,也唯有你去最為合適,可不要給本宮辦砸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給娘娘辦的妥妥當當的!請娘娘吩咐。”
“很好!你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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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在長孫無忌家中受了氣,所以今日許敬宗乾脆就請了假,沒有再去參加朝會,也沒有去巡查宿衛,只是在家中休息,他實在是不想見到長孫無忌那張看起來無害實際上卻是十分惡毒的胖乎乎的圓臉。
“郎君。”許敬宗正在自家花園中散心,管家走了進來。
“什麼事?”
“郎君,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武昭儀身邊之人。”管家低聲稟報到。“說是要見郎君,郎君您看……”
“把他帶進來!”許敬宗吩咐道。“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管家應聲而去。
很快,人就被帶到了許敬宗的面前。許敬宗上下打量了一番,卻發現這人面生的緊,便問到:“你說你是武昭儀身邊之人,本官怎麼就不認識你呢?”
“許衛尉,怎麼就不認識咱家了?”來人尖聲笑道,把自己頭上的帷帽一把摘了下來。
“原來是李總管!”等到來人將自己的帷帽摘下來之後,許敬宗看清之後便哈哈笑了起來。“李總管,你不在昭儀娘娘身邊伺候娘娘,怎麼想到跑到本官的寒舍裡來了。”
“呵呵,許衛尉,咱家此番前來,正是奉了昭儀娘娘的命令,前來探望許衛尉。許衛尉,您受苦了!”李鑫笑著說到。
“探望我?李總管,你什麼意思?本官不解。”許敬宗問到。
“許衛尉,你忘了昨晚上在長孫無忌府上之事?”
聽到這話,許敬宗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
“咱家封昭儀娘娘之命,特來看望衛尉。昨晚之事,實在是長孫無忌無禮之極,昭儀娘娘聽到此事之後,心中為衛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