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您丈夫。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按照長子繼承權法,王太子死後,奧爾良公爵就是下一任繼承人。”
“我親愛的丈夫有很多天賦,”公爵夫人答道,“但其中並不包括野心。他想不出這種陰狠而又巧妙的計劃。不過呢,你要的是我的誓言,而不是辯解。我沒有策劃過你我共同見證的那場大屠殺,也未曾聽聞。我以上帝、耶穌和雅典娜所有姐妹們的名義發誓,我和我丈夫是無辜的。”她一探身,把杯子重重頓在桌上。“但如果我發現是誰幹的,他會發現奧爾良公爵夫人也知道些暗殺的門道。”她惡狠狠地說。
“謝謝,公爵夫人。那麼我們在這裡是要討論什麼?”
“哦,我們在這兒討論你,艾德麗安小姐。”卡斯特麗絲夫人說,“你很快就要成為大人物了。”
“您指的是國王對我的興趣?”
“包括這件事在內,”老婦人說,“首先我要承認雅典娜秘會很久以來都在計劃把女性安插到科學院裡去,現在你已經進去了。我們也設法讓人接近國王,結果啊,你又做到了。”
“這都是您安排的?”
“第一件事,也就是學院的職位,確實是我的手筆。你應該感謝公爵夫人。但第二件事更多是幸運使然,但我們必須好好利用它。”
“我……”艾德麗安磕磕絆絆地說,“我想我和國王沒有您想象的那麼親密。”
“哦,不,小姐,”另一個話音響起,“正相反,您和國王的關係,比您想象的更親密。”艾德麗安嚇了一跳。儘管外表引人注目,但克雷茜小姐始終沉默不語,其他三個人幾乎都把她忘了。現在這句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話怎講?”艾德麗安問。
“我的意思是說,您會嫁給他,”克雷茜用實事求是地口吻說,“您,艾德麗安?德?莫尼?德?蒙特莎赫勒,會成為法國王后。”
避雷針
本飛也似的跑向崔蒙特街,然後右轉進入燈塔街,人群的叫喊聲漸漸消失在他身後。有幾個人從對面快步跑來,都好奇地打量著他。
“嗨,夥計,哪兒著火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喊道。另一個人也跑了過來,本認出他是民兵隊長塞繆爾?合恩。他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找他幫忙。監牢裡的佈雷斯韋爾如何能傷到他?要是在絞架上,就更好了。
但本想起了那隻恐怖的眼睛。他還能看到詹姆斯死氣沉沉的雙眸,還能感覺到佈雷斯韋爾鐵鉗一般的掌握。不,不想死就得馬上離開波士頓。
“離開波士頓,”他大聲說。如果留下,佈雷斯韋爾肯定會殺了他。也許這人會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許不是佈雷斯韋爾……
他想起了那張潦草的字條:我看見你了。這不是佈雷斯韋爾發來的,它來自法國或是別的地方。另外,這條訊息發來才沒多久,那個巫師就重新出現殺人放火,這絕對不是巧合。
本又向左一轉,跑過公共草場,來到科頓山腳下。離開波士頓並非易事,這個小鎮坐落在一個半島上,和大陸間由一道地峽相連——它有個很恰當的名字“頸隘”。佈雷斯韋爾所要做的,就是在那裡守株待兔。
他試圖集中精神,從情感和幻象的旋渦中理出些頭緒,制定個計劃;好讓自己得救,讓詹姆斯活過來,讓一切重回正規。這個計劃一下子清晰起來,至少部分如此。關鍵是戴爾先生的小船,他幾天前用過的這艘船,會幫他離開波士頓,至少可以給他思考的時間。本的腳步已經帶著他走向正確的方向——繞過山坡,順著鹽沼向山後的巴頓角跑去。
法國人的狗又開始吠叫,就像那天他頭一回被佈雷斯韋爾威脅時一樣。這是種令人膽寒的狂暴叫聲,幾乎不像狗叫。在他頭頂的樹木枝椏中,北美夜鷹的啼鳴與犬吠交相呼應,向為鉛灰雲朵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