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帶著裴靜思直接離開安府,在城中一直走… “你去哪啊?不是你要去安府的嗎…去了又不進…”裴靜思此刻覺得安靖舉在消遣自己。 安靖舉聞言皺眉道:“你跟我來便是,鎖識大陣,是鍾馗院的手筆,若是強闖,或者偷偷潛入…大陣內應還有殺陣,鍾馗院…佈下的殺陣,天人合一都得死…還真瞧得起我安家。” 安靖舉腦中也在分析著資訊,看來當初安家滅門,確實與鍾馗院內鬥有關… 三個天下行走,銷聲匿跡,安家所有在鍾馗院中的衛道士,都沒有再出現過…當初自己還小…才九歲,他去安府只是為了確認,師傅的身份,當初是師傅救下的自己…確認師傅的身份,也是一條線索…他一定知曉些當年的事。 讓安靖舉想不明白的地方是,究竟是什麼…讓鍾馗院這種以維護蒼生為己任的地方產生內鬥,甚至不惜滅了安家。 “到了。”安靖舉來到一處店家,店家名叫晚秋亭,此店開設在青州內城,在懸崖瀑布之下,裡面是露天閣院…來往之人頗多,但沒有幾個人能進去享用美酒… “兩位…晚秋亭只招待有請柬的客人,兩位可有請柬?”一位眼白佔據眼眶的老人,一身布衣草鞋,坐在閣院門外搖椅上,扇著扇子,搖晃著身軀… 安靖舉聞言沉默盯著老者,似是確定著什麼。 “亭湖深,晚如夜,秋曲安,敬長寧。” “深夜安寧…”老者渾身顫抖,一下站起身來,聲音沙啞;“跟我來。” 安靖舉對著裴靜思招招手道;“跟上。” 裴靜思眼中浮現意外,跟了上去。 老人離去後,一位一模一樣的老人,坐在了椅子上,繼續搖著扇子,看著三人的背影嘆息一聲;“還是回來了,公子,想要跟他們鬥,不易啊…” 晚秋亭內的客人,都是一些大人物,這些大人物,有的來自帝都,有的來自各州府,甚至連鍾馗院的道士都有。 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便是不交流,不言語,只是接受著老者的服務。 “你看見了嗎?”裴靜思一臉恐慌。 安靖舉聞言點點頭;“沒關係,別怕。”他知道裴靜思說的什麼… 這晚秋亭所有服務之人,都是這個老者,一模一樣,上菜的小廝,拿酒的掌櫃… “是妖怪嗎?”裴靜思四處探望著老者的身影。 “這裡有鍾馗院的道士,你怎麼會如此想…”安靖舉搖搖頭。 老者在前方引路,嘴角掀起弧度道;“小娃娃,我若是妖魔,此地那些衛道士怎麼會讓我安然在此處謀生。” 此刻有一些客人的目光投射而來,看到安靖舉的斬妖官袍,透出善意笑容,但卻沒有過多關注,安靜的低頭吃飯,連鍾馗院的道士都不例外。 “公子不必擔心,能入此地的都是自己人,哪怕是衛道士,不會暴露你身份,晚秋亭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所以沒有人說話。” 待將安靖舉帶到瀑布四下無人後,老者直接轉聲抱拳,下跪沙啞道;“安府管家,陶元陘見過公子,公子受苦了…” 安靖舉靜靜地盯著瀑布下的涼亭,眼神透出不解;“你怎麼活下來的…安家的男人都去哪了…我爹,叔伯他們可還活著?” 這是壓在安靖舉心裡最大的疑問。 “回公子,老朽很早便被安排脫離安家,所以活了下來,安家沒有男人活著,這就是給你的答案。” 安靖舉聞言一愣,身軀震動,走向涼亭,而老者一直是跪著的,安靖舉也沒有讓其起來。 裴靜思靜靜地看著安靖舉將手撫上涼亭的柱子,望著瀑布出神;“小時候,我在這裡貪玩,落了水,大哥拿著扁擔把我壓在這開啟了花…” 安靖舉眼中漸漸出神,似乎看到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拿著扁擔,將一位七八歲的孩童按在涼亭椅子上,打著屁股。 “叫你頑皮!” “娘管不了你,我還管不了了…打死你!” 七八歲的孩童哭喊著威脅;“我告訴大娘,你打我,她打你,你也跑不了…” 安靖舉難得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但轉瞬間便停頓住了,被涼風拉回現實。 “陶伯,我想知道一些事,你起來吧…” 陶元陘聞言站起身來看著安靖舉道;“公子想知道什麼便問吧,當年的事,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