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孩兒以為皇瑪法乃睿智之明君也,斷不會不教而誅,此事如何處置,終歸會聽聽孩兒之言,真到那時,孩兒自有說服皇瑪法之把握,管叫出手之輩妄做小人!”
三爺可不是那麼好戲耍的,弘晴自然是真不敢輕忽了三爺的怒火,這便面色一肅,將解決之道說了出來。
“哦?爾將何為?”
三爺當然清楚聖意才是關鍵,旁人再怎麼嚷嚷,那都是造勢而已,一旦康熙老爺子放了話,真敢唱反調的怕是沒幾個,此際聽弘晴說得如此自信,三爺緊繃著的心絃自是稍鬆了一些,可要說徹底放心,那斷不可能,接著往下追問詳情自也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了的。
“回父王的話,此事而今說不得,說破了便不靈了,若是父王信得過,此事便由孩兒來處置好了。”
事關“麒麟商號”之生死存亡,弘晴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了去,倒不是信不過眼前這三人,而是擔心三人無意間走漏了風聲,概因弘晴嚴重懷疑自家府上有著康熙老爺子佈下的眼線,一旦預定計劃敗露,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為預防萬一起見,哪怕拼著被三爺痛責上一回,弘晴也不肯在此時說破根底,當然了,還有另一個原因就在於弘晴壓根兒就不相信自家老爹能琢磨得透康熙老爺子的心思,即便對他說了,也是白說,又何必去冒這等走漏風聲之危險。
“哼,你……”
一聽弘晴這話,三爺剛松下一點的臉色瞬間又黑沉了下來,嘴一張,便要好生教訓弘晴一番。
“老朽以為可行。”
沒等三爺發作出來,陳老夫子已是從旁打岔了一句,硬生生將三爺後頭的罵人話全都堵了回去。
“夫子之意是……”
三爺生生被陳老夫子的話憋得個難受已極,奈何又不好發作,也就只能是長出了口大氣,勉強穩住了心神,試探著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先賢有言:商者,小道也,卻有可觀,姑且為之又有何妨,總比常借國庫要強罷,王爺,您說呢?”
陳老夫子個性一向強硬,雖是辭官就了府,卻也沒怎麼給三爺這個主人留太多的情面,言語間的暗諷之意幾不加掩飾。
“這……”
三爺家大業大,可開銷更大,不止是府裡諸多地兒要用錢,在外頭為門下奴才謀出路也要用錢,而他自己三不五時地搞個文會啥的,也得大量銀子來支撐,就他那點俸祿以及名下莊子的收入,壓根兒就不敷使用,為此,可是沒少打白條從國庫裡藉著錢花,儘管從國庫借錢的並不止他一個,除了四爺、八爺之外,所有成年的阿哥眼下都指著國庫裡的錢花銷著,可這顯然不是啥好事情,三爺一向不願讓外人知曉,此際被陳老夫子當場點破,臉上頓時便有些掛不住了,奈何又不好衝著陳老夫子這位師傅發火,生生被憋得吶吶不知所言。
“王爺,屬下也以為大可讓小王爺一試,若是不成,王爺再出面轉圜也還來得及。”
李敏銓對弘晴之能可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此際見三爺尷尬若此,忙從旁勸解了一句道。
“嗯,就姑且先如此好了。”
這一見李敏銓也附和弘晴的意見,三爺儘自擔心依舊,卻也不好再出言催逼弘晴,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後,不甚放心地下了個決斷……
中秋已過,天已是黑得早了,這才酉時四刻而已,天已是徹底黑了下來,是到了點燈的時候了,隨著下人們的張羅,西花廳裡數枝蠟燭臺一一燃起,將偌大的廳堂點綴的亮堂無比,剛用過晚膳的八爺閒散地坐在太師椅上,眯縫著眼,隨手把玩著一塊剛開了封的香皂,嘴角邊則掛著絲意味不明的微笑,而斜坐在其側面的陸純彥則是輕搖著手中的摺扇,默默地沉思著。
“喲,八哥,您也玩上這玩意了?嘿,東西倒是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