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在了巴錫的眼中卻又不同了,但見其先是驚咦了一聲,緊接著又是倒吸了口涼氣,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就這麼急匆匆地向外行了去。
“老爺,老爺,您……”
老管家渾然沒想到自家老爺說走便走了,不說連個交待都沒有,那一身的便裝顯然也不是迎客之道,不由地便有些急了,先是一愣,接著趕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可就是這麼一耽擱,巴錫竟已是走得沒了影蹤。
“敢問您可是……”
巴錫健步如飛地衝到了皇華驛的大門口,藉著兩邊門上高掛著的燈籠之亮光,入眼便見數名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名青衣少年,面雖生,可氣度卻是不凡,心中的猜測立馬便更篤定了幾分,但卻並不敢完全確定,這便疾步行到了近前,很是客氣地拱手行了個禮,試探著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見過巴軍門,小侄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訪,若有打攪處,還請巴軍門海涵則個。”
皇華驛門口雖是人跡稀少,可畢竟還是有著把門的兵丁在,弘晴自不願在此際透露出自個兒的身份,這便朝著巴錫深深一躬,行了個晚輩覲見之禮,口中客套著,卻絕口不言自身之來歷。
“不敢,不敢,只是令堂……”
巴錫常年在外任官,甚少有回京的時候,雖久聞弘晴之大名,卻是從來不曾見過面,先前之所以猜度出來訪的是弘晴,靠的便是那塊竹製名片,此無它,“麒麟商號”名聞天下,誰人不知此商號背後的大老闆便是弘晴其人,再聯想起年歲與氣度,巴錫自是能猜著弘晴的身份,只是弘晴沒承認,巴錫卻也不敢百分百確定,這便遲疑著還想再多盤問一番。
“家父行三,與巴軍門有舊,特令小侄前來拜訪。”
弘晴並不因巴錫的盤問不休而著惱,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應答了一句道。
“哦,原來如此,好,世侄且裡面請!”
巴錫能得老爺子信重,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弘晴的暗示都已是如此明顯了,他自不會聽不出來,心下里不禁為之一振,也不再多囉唣,拱手還了個禮之後,又一擺手,將弘晴讓進了皇華驛中,一路寒暄地進了其住宿小院裡的書房,各自分賓主落了座,自有隨行的僕役們緊趕著奉上了新沏的香茶,又各自退出了書房,獨留弘晴與巴錫二人相對而坐。
“下官叩見小王爺!”
一眾僕役們盡皆退下之後,弘晴也沒多言,只是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面五爪金龍之玉佩,雙手捧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巴錫一看,立馬便認出了此乃老爺子御用之物,哪還端坐得住,趕忙起了身,一頭跪倒在地,大禮參拜不迭。
“巴軍門請起,本貝勒此來乃是奉旨與巴軍門談話,若有得罪處,還請巴軍門多多包涵則個。”
弘晴此來代表的可不止是三爺,持有御賜金龍玉佩,代表的便是老爺子親臨,與巴錫之間,也就算是欽差對地方大吏之間的奏對,禮數自然是少不得了的,正因為此,弘晴並未阻止巴錫的大禮參拜,直到其行完了禮,這才將金龍玉佩收進了袖子中,而後聲線平和地叫了起。
“不敢,不敢,小王爺有甚吩咐直管說,但凡下官能辦得到的,斷不敢辭。”
這一聽弘晴乃是奉旨前來談話,巴錫的神經立馬便抽緊了起來,不為別的,只因他所欠的債務實在是太多了些,多到他巴錫便是賣盡了家產也還不起之地步,奈何告饒的話又不好說將出口,也就只能是硬著頭皮先行表個態。
“巴軍門客氣了,且請坐下敘話好了。”
弘晴在來之前就已瞭解過了巴錫的家底,也清楚他所欠的這麼多債是怎麼來的,自不會不知曉巴錫這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真要叫他還錢的話,那一準是沒半點的指望,當然了,心中清楚歸清楚,弘晴卻並未點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