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說是三爺已通令戶部,明日一早開始清欠,眼下第一撥之清欠名單已下發,請八爺過目!”
八貝勒府的西花廳裡,幾位阿哥與陸純彥一併都坐在其中,隨意地聊著天,正自樂呵間,卻見鄭明睿從院門處轉了出來,疾步搶到近前,一抖手,從衣袖中取出了份文件,雙手捧著,高舉過了頭頂,而後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哦?”
八爺一夥人之所以又聚集在一起,為的便是等四爺那頭的訊息,此際一聽有了準信,八爺自不敢輕忽了去,輕吭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鄭明睿手中的摺子,攤將開來,細細地研讀了起來,末了,長出了口大氣,也不言語,只是一揮手,將鄭明睿屏退了開去。
“八哥,老三那廝可是上鉤了?”
一眾阿哥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八爺發話,自是先前八爺正細看文件,眾人都不好隨便開口,這一見鄭明睿已去,性子最急的老十首先沉不住氣了,急吼吼地便發問道。
“唔,若是沒有意外,或許該是如此,陸先生,您請看。”
雖是已得了三爺籤批的清欠章程之附件,可八爺還是不敢斷言事情一定會按著己方的部署走,這便一邊將文件遞給陸純彥,一邊語氣不甚確定地回答道。
“哈,這回好了,看老三那廝如何應對了去,嘿,爺一想到老三吃癟,心裡可是跟三伏天裡吃了冰一般爽利著,沒說的,今兒個非得痛飲上一番,好生出上口鳥氣!”
老十就一躁性子,這一聽八爺如此說法,也不管甚形象不形象地,跳將起來,湊到了陸純彥的身邊,只瞄了文件幾眼,便已是咧著大嘴,樂呵呵地大放了通厥詞,就宛若真瞅見了三爺父子出醜的情形一般。
“十哥,先別急著樂呵,小弟怎麼覺得其中似乎別有蹊蹺,嘿,就老三那鬼精之人,怕不會看不出範時捷那小子的章程裡有埋伏罷,這麼無甚更改地就往下跳,怎麼看都不像回事兒,難不成老三別有準備不成?”
這一聽老十在那兒瞎咋呼,老十四的好奇心也起了,跟著湊到了陸純彥的身邊,只一看,見那份章程完完全全就是原版,心下里不由地便是一動,這便眉頭微微一皺,將其中的疑點指了出來。
“準備?嘿,老三能玩出甚花活來,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老四玩過的那一套,不怕他動,就怕他不動,只要他這頭一動將起來,甭管他如何耍,那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老十看似魯莽之徒,可其實也是個有心計的主兒,這會兒反駁起老十四來,還真就說得頗有些道道。
“十弟休要大意了去,小心無大錯,我等還是先聽聽陸先生的看法為好。”
老九是個心細之人,同樣也覺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可要他說出哪裡不對勁麼,卻又著實說不出來,也就只能是籠統地攔住了老十的窮樂呵。
“可以開始了!”
陸純彥並未理會諸位阿哥們的瞎議論,默默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細細地研磨著,末了,又閉目沉思了良久之後,方才一睜眼,語調平淡而又堅決地說了一句道。
“哈,爺就說麼,老三那渾球能有啥戲可唱的,只要他一動,爺幾個只管勒緊絞索就是了,看那廝能蹦躂到哪去,八哥,您就下令罷,小弟可是等不及了!”
陸純彥此言一出,十爺首先大笑著跳了起來,一擊掌,興致高昂地請命道。
“先生,老三那頭,唔,會否有甚埋伏來著?”
八爺是個謹慎人,並未去理會老十的瞎激動,而是面色凝重地看著陸純彥,謹慎地發問道。
“無妨,只要三爺肯動,我等便可順勢而為,就算不能一舉扳倒其,也斷不致有反噬之虞,哪怕鬧到了御前,不也還有四爺在前頭頂著麼。”
陸純彥先前沉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