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直折騰到了戌時將盡,賓主盡歡顏,到了末了,還是弘晴率先告辭而去,不為別的,只因他乃是主賓,他若是不走,旁的客人可是沒一個敢走的,只是弘晴也沒讓王家父子等人遠送,僅僅只到了園門處,便即揮手示意所有送行之人盡皆留步。
“下官等(草民等)恭送欽差大人。”
儘管今日的夜宴上弘晴一直表現得很是和氣,與眾人說笑無忌,顯得格外的平易近人,可又有誰真敢在弘晴的面前放肆的,自然是一個個盡皆畢恭畢敬地大禮相送不迭。
“回驛站!”
弘晴其實並不甚喜歡這等宴飲的場合,不過麼,畢竟前世可是在酒場裡打過無數滾的,應付起這等場合來,倒也輕鬆自如得很,只是酒喝得稍多了些,頭卻是不免稍有些昏沉,自無心跟送行人等再多囉唣,緩步行到了轎子旁,丟下句交待,便一哈腰鑽進了寬敞的轎子中,往錦墊子上重重一靠,便即閉目養起了神來。
“起轎!”
隨著一聲斷喝的響起,八名轎伕同時發力,寬大的轎子立馬平穩而起,在一眾王府侍衛們的簇擁下,沿著不算太寬的大路向位於北城門外的驛站方向緩緩而去……
王家園子位於東城門外,離著驛站說起來並不算太遠,可也有著四里地之遙,道路狀況雖算是不錯,可畢竟是夜路,一行人等走將起來自是不敢太快,近半個時辰過去了,這也才剛到了前溪橋邊,所費的時間足足比起來時要多了整整一倍。
前溪橋,具體來歷已不可考,據說早在宋末便有此橋的存在,因建在前溪之上,故而得名前溪橋,當然了,歷史久遠歸久遠,卻並不是甚名勝古蹟,自然也就無甚特色可言,也就僅僅只是座普普通通的小橋而已,橋寬三丈,高麼,也就僅僅只是比水面高出丈餘而已,至於長度,短得只有十餘丈上下,只是供前溪兩岸農人過往的簡易橋樑罷了,弘晴一行人等百餘眾到了此處,不得不將隊伍拉得老長,前頭的護衛都已過了橋了,可後頭的侍衛們卻還在離橋頭的小林子裡擠著,原本嚴整的護衛隊伍自不免因之而稍顯混亂。
“嗖嗖……”
就在弘晴所乘的大轎子方才剛剛行到橋的正中央之際,卻聽一聲唿哨乍然而響中,機簧之聲驟然大起,一陣箭雨如飛蝗般從後隊兩旁的林子中暴射而去,措不及防的王府侍衛們頓時便被射倒了數人,一時間慘叫之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了一片,整個後隊頓時亂成了一團。
“殺!”
沒等一眾王府侍衛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一聲冷厲的斷喝聲又從前隊左邊林子裡響了起來,旋即便聽吶喊聲暴然而起中,一群黑衣人已從樹林兩旁殺了出來,趁著一眾王府侍衛們還沒來得及作出應變,洶湧殺至的黑衣人已是毫不容情地殺到了近前,只一個突擊,便已是徹底攪亂了王府侍衛們的陣腳,刀光劍影在朦朧的夜色下閃爍著死亡的寒光。
“不要亂,前後隊擋住,不許後退!”
事起突然,儘管王府侍衛們人數眾多,個人武藝也相當不凡,可在前後夾擊的情形下,一時間被打得個狼狽不堪,抵擋不住的侍衛們亂紛紛地便要向橋中央擁擠而來,頓時便令護衛在轎子旁的李敏行為之大急不已,但見其一把抽出腰間懸著的長劍,運足了中氣,發出了一聲大吼。
“殺,保護小王爺!”
“跟賊子拼了!”
“頂住,殺上去!”
……
此番跟著弘晴出差使的眾侍衛們可都是弘晴的老部下,平日裡就沒少受弘晴的恩惠,可以說都是用銀子餵飽了的,個頂個的兇悍,儘管被來敵偷襲得陣腳大亂,可一經李敏行喝令,全都爆發出了血勇之氣,不管不顧地便全都返身又殺將回去。
眾王府侍衛們雖都已是在拼命了,奈何一來橋的兩端道路狹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