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之勢頭極猛,早早就被視為未來的宰輔之臣,可就在其出任內閣學士的第二年,卻不知何故失了聖眷,被打發去了盛京,雖說還掛著個工部侍郎的頭銜,其實不過就閒人一個罷了,這等情形一直持續到了康熙五十三年,流離在朝廷主流之外二十餘載的遜柱走通了三爺的門路,方才得以再次調回京師,先是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呆了三年,旋即便調任兵部侍郎,不久後,又取代犯了事的殷特布成了兵部尚書,前些時日,原本是擬調雲貴總督的,可不知何故,到了最後卻是原本擬接任兵部尚書的原陝西總督延信去了雲貴,而遜柱卻依舊留在了兵部尚書的任上,近來更有傳聞其將入軍機處辦差,乃是誠德帝心腹愛將之一。
“下官參見王爺!”
遜柱其實不曾從過軍,可在兵部那兵痞多如狗的地兒呆久了,身上倒是有了幾分的軍伍之氣,別看年事已高,可見禮之際卻是乾脆利落得很。
“遜尚書客氣了,免了罷,來人,看座。”
儘管明知道遜柱此番前來就是來找茬的,然則弘晴卻並未露出甚不耐之神色,很是客氣地虛抬了下手,就此叫了起。
“謝王爺賜座。”
弘晴既是有所吩咐,邊上侍候著的侍衛們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很快便抬來了几子、錦墩,又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而遜柱也沒啥客套,謝了一聲之後,便即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遜大人一大早就來見本王,想必是有甚要事罷,那就說好了,本王聽著呢。”
軍政革新的諸般方案其實早在康熙五十一年時便已大致擬定好了,也曾上報過康熙老爺子,只是那時因著各種原因,最終還是被擱置了下來,此番的新方案只不過是在細節上作出了些調整,所有的程式,弘晴早就都已是通盤考慮好了的,可縱使如此,真兒個地實行起來,卻還是有著無數的事情要操心,這數日來,弘晴幾乎是從早忙到了晚,連休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自是不願跟遜柱扯甚虛頭巴腦的廢話,待得其一坐定,弘晴便已是直截了當地挑出了主題。
“王爺明鑑,下官自五日前便已接到陛下詔書,奉旨協辦軍務革新一事,今我兵部上下皆已秣馬厲兵,就等著王爺發下話來,下官等也好依令而行,不瞞王爺,下官此來便是前來請命的,還請王爺示下。”
遜柱乃是宦海老手了,經歷過大起大落,早就歷練得滴水不漏了的,一番請命的話語下來,不可謂不慷慨激昂,乍一聽,當真是拳拳報國之心,渾然一派要與弘晴精誠團結之架勢。
“遜大人能有此等忠君報國之心怕不是好的,至於說到軍務革新一事麼,暫時尚無須兵部諸公勞心,若有交代,本王自會派人去兵部辦理,還望遜大人到時莫要嫌本王相擾不休便好啊。”
遜柱這麼番話雖是說得極為的漂亮,可要想糊弄弘晴麼,卻顯然差得太遠了些,當然了,弘晴也沒真打算跟遜柱就此撕破了臉,笑呵呵地誇獎了遜柱一番,卻半句實話都被給其,此無他,弘晴此番已是決心拋開兵部,另起爐灶了的,真兒個需要兵部那頭配合的其實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將兵部之武庫盤將過來,至於那些兵部雜七雜八的檔案以及人員麼,弘晴卻是不打算接手的,更沒打算重用,正因為此,弘晴自是不會讓遜柱在軍務革新一事上胡亂插手其中。
“王爺如此體恤我兵部官吏,下官實是感激得很,只是下官等到底是奉旨辦事,若是毫無作為,怕是難以向陛下交差啊,不瞞王爺,昨兒個陛下將下官召了去,問起過辦差的事兒,可憐下官半點都答不出來,當場就被陛下訓斥了一番,至今思來,兀自驚心啊,還請王爺看在下官尚算勤勉的份上,且就安排一番,容我兵部上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