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十歲時空難過世,他是由爺爺親自帶大的,祖孫倆的感情非常要好。
可是她對於他們目前的狀況都理不清楚了,還談什麼將來?原本堅定的要離開的心,比起他那不讓她離開的決心,她好像鬥不過他,那麼離不開、走不掉的情況下,她現在卻也無法接受他。
她的心裡有一根刺,扎得很深很痛,她無法當它不存在,而關宸極雖然霸道,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上是勉強不了的,他只能順著她,除了溫柔地照顧她之外,他沒有其他的要求。
她現在好像越來越瞭解他這個人了,他的性格其實是狂妄自傲而且霸道又獨佔欲強,他寵她,可是僅限於他同意給的範圍內,在他允許的範圍內,可以對她千依百順好到不行,但如果超過,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他也絕不妥協。就像她要離開一樣,他說他願意答應她任何條件,給她所有她想要的,除了離開他。
好吧,看現在的情形是走不了,讓她十分地煩惱。
不過,她的煩惱,隨著元宵佳節那晚的陣痛,而變得不那麼急迫起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雖然是在蘇格蘭,不過傳統的關家,還是有準備湯圓做飯後甜點。當向芙雅吃完湯圓之後,被關宸極摟著在寬闊的大廳裡散步。走沒有幾步,她的腰際傳來有點熟悉,但又有些不同的痠軟感覺。
她站住,咬著唇,“寶貝,我們再走幾步好不好?”他低聲誘哄著,以為她又在鬧脾氣,嫌累不願意走,“梅爾說過,要多走,才有利於生產。”她皺著眉,感覺下體有潮溼的液體湧出來。
“寶貝,你怎麼了?”他很快就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忙摟著她,穩住她有些搖晃的身子。
她低下頭,而他也跟著低頭,光潔的地板上,正一滴一滴地聚集著水液……
關宸極一把抱起她,朝大門走去,一邊仍大聲地吼著:“考特、田媽、露絲!”
“少爺?”擦著溼淋淋的手,從廚房裡跑出來的田媽一臉凝問,而考特跟露絲則從樓上飛快地跑下來。
“叫司機立刻備車,打電話讓史密斯大夫立刻準備接生,將少奶奶的行李帶到醫院。”很簡單明快地下完命令,關宸極已經抱著向芙雅走出大門。
而他們三人,也非常清楚各自要做的事情,忙而不亂地跑動起來,天啦,天啦,關家的新繼承人,馬上要出世了!
向芙雅是在手術檯上決定要原諒他的。
()
如果一個冷靜無比的男人;一個擁有萬億身家和權勢的男人;一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因為自己的疼痛,他可以臉色比你還慘白,因為自己的叫喚,他則毫不猶豫將手臂伸到你的面前,說:“給你咬吧!”你會不會有點心軟?她承認,那時候自己是心軟了。
不過,她也真的沒有跟他客氣,抓過來狠狠地咬,咬得他鮮血淋淋,咬得醫生和護士全部驚呼起來。
而當她痛得呻吟時,他在產室裡大吼大叫,將醫務人員個個痛罵,那些個無辜的人,一個個都不敢怒也不敢言,誰也不敢告訴他,女人生孩子就是要疼痛的。無痛分娩,只是噱頭而已,尤其是公爵夫人還選擇了自然分娩,那生產的疼痛感,是很難減少的,真是不應該讓關大總裁陪產的,他的存在讓大家壓力好大,可是又不敢趕他出去。
可憐的婦科權威史密斯大夫,被關宸極罵得一臉灰,還是得站在手術室裡,乖乖被刮。
當那一波的陣痛停歇下來,大夫按著表默數著她的陣痛間隔時,向芙雅望著關宸極俊美無比的臉龐,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感覺。
恨嗎?恨的,恨他最初的動機不純,恨他的隱瞞利用;痛嗎?痛的,心痛於他的痴情、他的傻氣,他其實是個很專一很認真的男人,他忠於自己的感情,沒有想清楚想明白之前,絕不輕易說承諾;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