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只到一旁凳子側坐了,似乎看起來是那樣的謹慎,黛玉看著寶釵,並不多言語,只是默默的看著,這讓寶釵更有如坐針氈的感覺,好一會,黛玉才輕聲道:“知道今兒孤為何到這裡來嗎?”
寶釵低頭,掩飾住了心中的緊張和揣測:“不知。”
黛玉卻笑了笑,然後眼神一正:“可聽說了前不久我的長子弘暉中毒的事情?”
寶釵卻繼續低頭恭敬道:“福晉說什麼話,貝子中毒這樣的大事情,如何能讓我們這些鄉野之人知道了。”
黛玉聽了也不惱,只輕笑道:“寶姑娘說的也是,這宮中貝子中毒的事情,的確這鄉野村人是不會知道的,只是。”說道這裡黛玉頓了頓:“我怎麼覺得寶姑娘卻是應該知道的呢。”
這話中是試探,還是另有含義,讓寶釵一時間有點摸不透,她只能抬頭去看黛玉,希望從黛玉的神情中看出些什麼,然後黛玉雙目如鴻,竟然讓自己看不透她的心思,此刻的寶釵真正確定眼前的黛玉,早已經不是那個寄居賈府的表姑娘,而是一國的女皇,因為她的眼神中根本就沒有讓人能看穿的地方,這樣的人說那樣的話,讓寶釵的心更是吊到了胸口。
“賤妾不明白福晉的意思。”寶釵這樣言道。
黛玉點了點頭:“不明白,沒關係。”似乎她也並不指望寶釵能明白,只後面的話才是讓寶釵心驚膽顫:“其實孤早知道寶姑娘是不會明白的,孤也不指望寶姑娘明白,而孤如今只明白一點,照說,寶姑娘不是死了麼,怎麼還能這般愜意的活在世上。”
既然這個寶釵想跟自己玩遊戲,黛玉哪裡有不奉陪的。
寶釵一愣,心中再度驚了,是啊,對於世人來說,自己應該是死了的,至少那個仵作已經驗證過了,但是如今黛玉卻這般說了,可見她早已經只道自己還活著的事情。
寶釵心中輾轉,該如何應付現在的黛玉,,而若自己說了,那麼黛玉接下來又會做什麼,這讓寶釵心中沒底,因此只有不停的揣測。
而黛玉死後沒看見寶釵那陰晴不定的神情,只淡然的接過紅鶴遞上來的茶水:“哪裡來的茶水?”
紅鶴笑道:“早知道這鄉村中的泉水是極好的煮茶水,因此我出門的時候就帶了茶具和茶葉,剛才又讓侍衛去取水,然後燒開了,才泡的茶,主子嚐嚐,可好喝?”
黛玉微微一笑,只輕輕聞了一下,然後品了一口:“你這丫頭倒是會挑,將大紅袍都帶來了。”
紅鶴笑道:“去年的大紅袍主子就沒捨得吃,如今都還有差不多一斤,湊巧今年進貢的大紅袍,一共是兩斤,皇上自己留了一斤,還有一斤就給了主子和王爺,偏王爺知道主子喜歡喝茶,因此那半斤也給了主子了,所以主子你快喝吧,不喝藏了,明年又有。”
黛玉笑了起來:“沒見你說成這樣的,那陳年的大紅袍也是好了,明兒送一些給人喝就是了。”主僕兩人就這樣說話,好似這裡竟是他們的府邸,這樣的氣氛反而讓寶釵更加的不適應,她不知道這黛玉接下來會如何做,因此只有默默在一旁聽她們主僕對話,但是隻這對話中,讓她即羨慕又嫉妒,想不到這黛玉竟然這樣受寵,這世間誰不知道大紅袍的尊貴,一年進貢也就兩三斤,今年聽說因為天氣問題,結果也就兩斤的進貢的大紅袍,但是如今,康熙竟然給了黛玉半斤,這不說,胤禛又疼愛黛玉,連帶自己的半斤也給黛玉,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更加的如螞蟻在咬,憑什麼自己如今落魄至此,而她卻能安然的生活的這樣幸福。
寶釵的憤恨是那樣的深,但是她卻只能悶在心中,什麼都不能發洩,只是越這樣藏了,這心就越難過,即便她處處小心不讓人發現在即的異樣,但是眼神是不會說謊的,她充滿憤怒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黛玉自然看見了她嫉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