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貪戀什麼,陳墨就像他最初見到的那個小醫生一樣。不愧是把自己的兒子推上頂峰的絕頂人物,做的驚天事業,失去那種掌握卻如此淡定,這個天才人物也不知怎麼會存在於這個世間。
左盱知道陳墨的那些計劃,他要讓左睿成為這個國家最忠實也最兇狠的獵犬,要把這個朝代恢復到當初的輝煌。兩人經常交流問題,今天以皇帝回京為開始。
“陛下回京,京師守衛力量總要有變化,大郎怎麼看?”
兩人坐在一處,左盱想看看陳墨如何應對今後的變化,天成軍無疑是一個支撐力量,對陳墨尤其重要。而作為觀軍容使的楊復恭必定會掌握軍權,天成軍將成為觀軍容使的轄下部隊幾乎無可改變,陳墨和楊復恭交惡,以後的各種行動估計會受到掣肘。
“京師估計暫時不會有大的變動,神策左軍被割裂,天成軍會暫時替代神策左軍的位置,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軍事守衛體系。河南道被朱全忠在侵蝕,陛下和諸位臣公怎麼會放心。而且,李克用不會甘心朱全忠佔據這麼多地盤,他肯定要有所行動,靜難軍只要現在不去吞併河中,一切都會很平靜,正好利用這段時間養精蓄銳。”
陳墨給左盱透露出很多資訊,比如當今的局勢,比如將來河中的問題。左盱沉思著,陳墨說的有道理,秦宗權的節節失敗讓皇帝和諸臣開始擔心朱全忠過於強大。據剛剛得到的訊息,魏博發生軍亂,魏博節度使樂彥禎不恤民力,發管內六州民築羅城,方圓八十里,人苦其役。軍亂隨之發生,先是樂彥禎父子逃避,牙將趙文弁留後,緊跟著趙文弁在樂彥禎之子樂從訓的兵威下被殺,接著牙將羅弘信留後。羅弘信很勇猛,他擊敗了樂彥禎父子,而樂彥禎父子立刻向朱全忠求救,朱全忠已經派出大將朱珍前去救援。
朱全忠介入北方的魏博意味著他在繼續擴張自己的勢力,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
“無論誰做魏博節度使,朱全忠已經實際控制了魏博,誰也沒辦法。”左盱對這一點也看的很清楚,朱全忠有些失控了,他比左睿在實力上強大太多。沒有了秦宗權的牽制,朱全忠發展的會更快,周邊都是他的人,左睿想要抗衡朱全忠有難度。
“河中在以後會成為一個三戰之地,誰佔據河中就會佔有先手,但也會兩面樹敵。想來朱全忠會徐徐圖之,河中剛剛易手,我們現在不拿下河中就失去了這個機會,可是進攻河中必定會引來李克用的全力攻擊讓朱全忠從中漁利,難啊!”
左盱是軍中老將,他對這些戰略上的東西看的很清楚,利弊關係分析的很透。左睿想要進一步發展將來必須取得夾縫之中的河中,而李克用同樣是一個大敵,在實力上並不弱於左睿。朱全忠的力量在膨脹,這種膨脹會帶來嚴重後果,一旦實力穩固,朱全忠必取河中,這局面很不利。
陳墨早已成熟在胸:“河中之地富庶,王重盈此人比王重榮穩重,風評不錯,加上善戰,保幾年平安沒有問題。前一段時間,王重盈讓其兄王重簡的兒子給李克用做了女婿,還是有些手段,這河中穩固也好,可以做一個屏障。我們可以變化,可以向東。”
“大郎的意思是留著河中,直接控制東都?”左盱看向陳墨。
“李克用雖強,但不足以撼動天下。朱全忠才是最大的威脅,留著河中就留下了平衡,只有這樣李克用才會和朱全忠競爭,我們等得起。”
“河中如何朝廷估計也不會多事,這樣也好,讓阿睿養精蓄銳一段時間,然後可以想辦法取東都。”
“東都會有好戲看!”陳墨早認同了左盱的說法:“張言現在是河南尹,治理地方治理的不錯,不過那廝是一個趨附權勢的小人,對付小人不需要客氣。”
左盱不知道張言這個人,但陳墨知道,他的細作已經滲透入河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