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餘嚴江立馬直起身,接通電話。
也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只見餘嚴江面上神色更加冷峻了幾分。
許東旭瞧著餘嚴江的神色,雖然仍是那一副從容的姿態,但是心中也不禁在飛快的猜測。
&ldo;剛接到電話,肖陽山…死了,死在了急救室裡。&rdo;
餘嚴江結束通話電話,冷冷的揭穿了答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的許旭東,那眼光,是探究,更是猜疑。
&ldo;死了?怎麼可能?&rdo;雖然,許東旭早已經在心中猜測,這次餘嚴江的突然到來,很有可能是關於上一次的洩標案的,只是,他卻沒有想到,洩標案的主謀肖陽山會死?
&ldo;看來許董是當真不知情了。&rdo;
餘嚴江又恢復了剛才懶懶的神態,似乎剛才的探究與猜疑,都是錯覺一樣,剎那之間消失於無形。
&ldo;餘隊,我只是一個守法的商人而已。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即使肖陽山有心臟病史,但是我相信警方對此一定會嚴加控制的,他為什麼還是死在了急救室裡?&rdo;
許東旭的疑問沒有一絲一毫的漏洞,符合第一次聽聞訊息的普通人的反應,餘嚴江在心底想。
他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的已經非常習慣自動的就把一個人從表皮組織到流動的血液拆開分析解剖,把一句話從斷句到語氣都反反覆覆的思量推敲,這似乎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這是他厭惡的習慣,卻也以此為豪。
&ldo;抱歉,許董,工作習慣。&rdo;
這沒頭沒尾的話一出,許旭東卻只是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餘嚴江也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都是聰明人,交談起來最起碼不費勁兒。
&ldo;兩天前,肖陽山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經過醫生的允許後,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是很奇怪的是,雖然肖陽山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卻一直沒有醒來。醫生說這可能是他從潛意識中不願意醒來,一般人遭遇重大變故後都會採取類似的應激反應。&rdo;
說到這兒,餘嚴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ldo;肖陽山不是我以前遇到的窮兇惡極的犯人,所犯的罪也不過是竊取商業機密罪,罪名成立,頂多判個七年的有期徒刑,再罰點兒錢,因此也只安排了兩個人看守著,誰能想到,他剛出了重症監護室沒兩天,就又去了急救室,還死在了那兒。&rdo;
&ldo;看來的確有很多疑點。餘隊放心,雖然他是洩標案的主謀,但是到底關乎一條人命,有什麼需要的,我們純生定會極力配合。&rdo;
說著,許東旭又轉向站在一邊的崔濃說,&ldo;崔濃,接下來,你直接和餘隊對接相應的事宜,按照餘隊的要求,做好安排。&rdo;
&ldo;好的,老闆。&rdo;崔濃連忙點頭。
&ldo;目前,我們主要把案件偵破的重點放在有肖陽山參與的工程設計和投標案中,在這個方面,還希望提供資料,記住,越詳細越好,不排除是君悅集團覺察事件敗露,想要殺人滅口,但是僅僅因為如此,卻又太難理解了。&rdo;
餘嚴江不禁沉吟道:&ldo;許董,我有一種直覺,肖陽山的死亡似乎只是一層浮沙,大風卻勢不可擋的吹起來了…&rdo;
窗外,豆大的雨點一聲比一聲急促的砸在落地窗的玻璃窗上,然後又不可避免的破碎,化成一道道痕跡,沿著玻璃窗下滑,又匯成一股股細小的水流。
從純生集團大廈頂層可以俯瞰大半個s城,只是此時雨太急,雨霧又籠罩了s城的上空,整個s城彷彿被一層灰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