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
戎撫天進入花廳,將巧仙抱放在臥椅上,兩手探點著她腿上的幾處穴道,不一會,腿麻的現象便消退了。
戎巧仙坐直身,兩手在膝上又絞又扭的,低垂著臉,只敢抬眼偷瞄一臉慍怒,立在那等著她解釋的戎撫天。
“大哥。”又小又低的聲如蚊音。
“嗯。”
這一聲悶嗯,又讓巧仙伸手壓住發麻的頭皮,小臉緊皺,身子都快縮成一團了。
戎撫天壓下笑意,故意板著臉。否則這小傢伙下回仍會玩心大起的惹出更多麻煩。
他並不在意巧仙那頑皮活潑的個性,只怕她一旦出了堡招惹了麻煩時,而他又來不及搭救,會心悔一生。
“想說什麼?大哥在聽呢。”
戎巧仙放下壓著頭皮的手,勇敢的抬頭面對。
“呃,那個——我,我睡不著,所以……”
“所以?”
“啊,就是想、想——”巧仙在那想了半天,突然腦筋一靈,微笑答道:“想練習練習大哥教的輕功。”嘿嘿嘿,她這麼好學,大哥肯定會讚賞一番而消了氣。
“哦——”他故意拉長音以示相信。看著巧仙那以為達到目的的笑顏,又道:“這麼乖呀!”巧仙重重點頭。“不是說月兒美,才上去賞月的麼?”
“呃?”被識破了。“練功然後才賞月的嘛!”
“是這樣啊。”戎撫天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水,閒閒地喝了起來。
“對呀,對呀!”巧仙識時務的跳下躺椅,立在他背後替他槌捏著肩膀,巧笑倩兮的接續道:“大哥不常說做事要有效率嗎?練輕功,賞月一起來不省時多了。”
“嗯。可那需要搬開屋瓦麼?”戎撫天享受著她的撒嬌,抬頭望了眼開了口的屋頂,大惑不解的問道。
巧仙仰首瞄了眼自己的傑作,呃聲半晌,才又道:“那是因為巧兒想,這麼美的夜色也合該與大哥分享,才搬開瓦想讓大哥也瞧瞧的嘛!”
奇怪,她搬開的不是大哥炕頂上的瓦嗎?什麼時候竟搬出了個大洞,連花廳這也瞧的見?
戎撫天在心底嗤笑一聲。想到方才在屋頂上,這小傢伙搬了一片瓦找不著他,又繼續搬了幾片想找他。而她搬出的洞大概可跳個大漢下來了。
“巧兒真乖。只是,賞月練功需綁頭巾嗎?”
慘了,又是一個問題。戎巧仙又想伸手壓住頭皮了。
“那樣比較有氣氛嘛!”
“有氣氛嗎?”戎撫天又受教的點了頭,回頭探進她綁腰間,取出藏在腰繫的筆,上頭還沾有墨水呢!他笑的詭譎,“這筆是有何用處?要在大哥臉上做畫麼?”
“才,才不是!”巧仙搶下筆,甩了出去以湮滅證據,打哈哈地道:“那是月兒美,想模擬畫下來的!”
“嗯。”戎撫天見巧兒那笑的勉強的臉。輕緩又道:“然後呢?”
然後?怎麼還有然後啊?她都掰不出來了,大哥怎麼還有然後?!巧仙兩手壓在頭頂在心裡哀叫。最後她放棄的放下手,苦著臉吁氣。
“巧兒只是想學學說書先生口中的俠女!在樑上飛來飛去、神出鬼沒的好不神氣嘛!”
戎撫天感到好笑的很,早清楚她是玩心重。嘆口氣,將她拉過身前,抱上膝,溫柔道:“大哥不喜你像江湖上那些盛氣凌人的俠女,只喜你永遠這般不失純真,快快樂樂就好。”
戎巧仙心中感動,伸出小手撫貼上戎撫天那俊威的臉,“因為有大哥,才有巧兒的。巧兒很快樂的。”
戎撫天笑著輕吻了下她的眉心,低柔道:“大哥也是因為有巧兒才快樂的。”
年少時的困苦環境,迫使他不得不關起心,冷然的面對多變的人事,直到八年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