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有臉面對伊東華同學,可是逃避不是辦法,所以次晨還是硬著頭皮去上課。不過情況比我想得還糟,伊東華同學沒來!
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了:“真稀奇,工作最忙的時候都不輕易請假的伊東華同學,今天居然沒來耶?”
而早自習時,老師更向同學們說明了:“伊東華同學身體不舒服,家人已經打電話來為她請了假。”
唉!我真該死。現在回想起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一個勁兒地講著自己的事,伊東華同學一定覺得很煩。像現在,我才突然發現她除了妹妹之外,家裡還有哪些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沒問過她。
我試著把精神集中在書本上,擺脫沈重的罪惡感。下星期一或二,就要跟可埃斯到什麼託直翁星去,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或許在那之前都不要再見她了,對伊東華同學而言還比較好。
而且應該多花點心思考慮施蒂萊的安危上。對!
在往託直翁星,甚至之後的旅程上,對施蒂萊而言最安全的情況就是繼續當一個上校女官,然後全艦上下不超過十個人知道女皇其實沒死。這樣的可埃斯,對任何控制史烏基猶星的勢力而言都沒有什麼威脅力才對……咦?
啊!糟糕!
這樣一來,我的存在豈不是變成一個最大的破綻?已經並不引人覬覦的可埃斯艦,為什麼還要一個烏德薩跟上去呢?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是不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一個烏德薩能有多少影響力?或許我只是再找藉口逃避託直翁星之行罷了!如果說伊東華同學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氣憤不會動搖我此行的決心,那當然是騙人的。
唉!其他不提,光是伊東華同學會介意我的存離一事,就已經讓我感覺過份幸福了。可惜這點小小的幸福又馬上被我親自搞砸了。
“楊顛峰,便當來了喔?”席佳宜提醒我說。啊!果然沒錯,同學們的桌上都已經有便當了。我走到蒸籠旁把便當拿回座位上,還沒開啟,電話就搖了起來。
看看來源是未知,我把電話放到了耳邊:“喂?”
“是我。”
唔哇,真是稀客,居然是沒有變成伊東華的杜黎娜……呃,糟了,差點忘了她是伊東華同學的妹妹。
“……喂!楊顛峰,你昨晚幹了什麼傻事?為什麼差點把我姊逼瘋了?”
“逼,逼瘋了?”我心情沉重地說:“她……伊東華同學,回家之後怎麼了?”
“怎麼啦?這可一言難盡。”杜黎娜想了一會兒,才說:“說說今天早上吧!她叫阿姨打電話幫她請假,還說明天補習也不去了;問她明天去不去上學,卻不說,只是一下哼歌一下嘆氣一下抓頭髮的。對了,我說那我可不可以代她去學校玩,她居然說‘敢去的話我跟你切斷姊妹關係’!”令人毛骨悚然地用她稚嫩的嗓音模仿姊姊的叫聲後──我猜“伊東苗”本來就下過功夫模仿伊東華同學的聲音,杜黎娜低聲埋怨了句“不去就不去,什麼切斷關係嘛!”才繼續說:
“然後你知道吃完早餐後她在做什麼?老姊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彈鋼琴!”
我不知怎麼回答,只好說:“哦,你們家的鋼琴就擺在伊東華同學的房間裡。”
“你再猜猜她彈的是什麼?哼,居然是命運交響曲!”
我的腦海已經亂成一團,腦中浮現起那個“等等等等”的廣告畫面,登時覺得這個曲調的確很適合用來表現憤怒。隨口答道:“伊東華同學喜歡貝多芬?”
“從來沒聽說過!事實上,我還是第一次聽她彈她自作以外的音樂!”杜黎娜呼了口氣,繼續問道:“好,說完啦!該你說了,你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麼?天大的事情也有辦法解決的,快說出來商量商量吧!”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