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一條生路。
終於,她求生的慾望勝過了羞心,她低叫:“君珂哥,你醒著麼?”
“誰在叫?”他張眼驚顧。
“是我,莊小妹。”她閉著眼答。
“天!你……你……你怎麼落得如此狼狽?你……”他氣結地問。
“我被這賤婦抓來,救救我。”
“天!不行,我已被藥制住,渾身無力,你忍耐些,我要行功驅毒,可惜!我的衣物不知被這個鬼女人放到那兒去了,清靜等,我試試看。”
說完,閉目行起功來。起初,真氣無法凝聚,他不灰心,慢慢試,出了一身大汗,成了,真氣在丹田凝聚了。
他服下的毒藥事實不是毒,毒會損人的生理組織,這藥只是一種令人筋骨肌肉鬆弛的奇藥,多吃些還可久睡難起,時間一久,藥性自會消失。
天快亮了,危機來了,正在運動排出體內異物的君珂,渾身大汗,霧氣蒸騰,已到了緊要關頭。
旁觀的莊姑娘,也急得大汗如雨,窗外大雨滂沱,雷電不絕,但已在天際泛起鉛灰色的微曦,危機近了。
房門外,響起了輕微的弓鞋細碎聲。糟!兩個俏丫頭要來了,完了!
行功正緊的君珂不在乎,他在乎也不行,怎能半途而廢?他的上身經脈快疏通了。
床內的莊姑娘,汗流得更多了,粉面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泛上了青灰色,她心中在狂叫:“完了,真該死定了!”每一聲足音,像巨錘無情地向她的心頭撞擊,除了等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好認命啦!
弓鞋聲在房門外突然停住了,小春的聲音隱隱可聞:“秋妹,進不過去?小姐該起來了。”
小秋突然卟嗤一笑,低聲說:“好姐姐,你怎麼這傻?小姐今天怎會早起?新媳婦三朝才下廚,就因為太苦咦!”
“啐!你知道苦?”
小秋低聲尖叫了一聲,大概捱了一擰,笑著說:“信不信由你,你如果到裡面煞風景,誰吃不消兜著走,說不定被新姑爺吃掉哩!我下廚監督那兩個蠢女人,進不進去與我無關,我不想捱罵。”說完,弓鞋聲去遠。
莊姑娘心中暗暗唸佛:“菩薩保佑,別進來。菩薩……”
門外的小春本來不想進來,被小秋那句“說不定被新站爺吃掉”的話,鬧了個渾身火熱,加上剛才被銀劍白龍一摸一掏,兩相回憶,已感到渾身起了奇異的抽搐,奇特的電流傳遍了全身,氣息急促,心跳可聞。
她的手徐徐按上了房門,弓鞋邁出一步。
小春其實不算小了,比小姐小不了多少,也快十七啦!春心早動,懂得不少,這種年齡的女人,最怕受人撩撥,瘋起來比少奶奶們還可怕,還更不管利害。
她伸手在門上,輕輕向裡推,平時,兩個丫頭伺候小姐,也是小姐的警衛,經常出入深閨甚至與小姐同起居,所以房門的照料,完全由兩個丫頭負責,因而房門未上鎖,可由外面向內推開。莊姑娘倚坐在床櫃上,側過臉剛好看到房門,房門的移動,她只感到心往下沉,叫苦不迭!
往床上看,君珂渾身的霧氣,在向外翻湧,還未收斂,早著哩!
“完了!功虧一簣。”她心中狂叫,閉上了鳳目。
小春像個幽靈,悄然踏入房中,視線一觸床上的景況,渾身一震,臉變成了豬肝色,趕忙側身退回。
莊婉容籲出了一口大氣,心中一定。
可是,只片刻間的關懷,房門又開始移動,又出現了弓鞋和衣袂,小丫頭終於又進來了。
小春這次似乎下了最大決心,不再退縮。昨晚不是已看到了麼?用不著怕,她進入房門,用背將門輕輕抵上。
驀地,她心中一懍,一聲驚叫,向床上撲去。